許星顏頓時有種有勁無處使的感覺,她小叔果然是只狐貍。末了,她只得裝作一副神色郁郁的模樣,唉聲嘆氣。謝宴白眼觀鼻,鼻觀心,樂得看她演戲。南農果然被引起注意。他看了眼許星顏,關切道:"想家了?那明日便派人把你送回南越。"出來一月有余,南越王那邊書信一封接一封,多到他都懶得拆。正好把這小丫頭送回家,免得家里那位發癲。許星顏:"……"這人怎么油鹽不進呢?但她確實要回南越,于是她應聲:"好。"這下,桌上兩人都愣了。許星顏索性攤牌道:"但回去之前,我還有些話想跟你們說。"兩人看她神色,莫名就覺得她接下來的話非同小可。許星顏見他們都停下手中動作,滿意了。"自我來到盛京后,就時常做一個夢,夢中是個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自稱許星顏。"謝宴白骨節泛白,神情嚴肅。南農蹙眉:"噩夢?為何從未跟我說過。"若是有什么閃失就麻煩了,早知道會有這一出,他無論如何不會將小丫頭帶出來。許星顏搖搖頭:"小叔想必還記得我之前的模樣,也記得我昏迷過許久,怎么都喚不醒。"南農點點頭:"正因為那事我才會回南越王城,不然我現在還在九州大陸上游蕩。"說完他別有深意地看了眼謝宴白,若是那樣,謝宴白無論如何也別想找到他。謝宴白并不知這其中隱秘,事關許星顏,他忍不住追問:"然后呢?"許星顏看他一眼,眼神蒼涼又悠遠。"她告訴我,我會蘇醒,是因為她死以后,流落的一縷殘魂補全了我先天有缺的魂魄,所以我腦海中,有時會出現一些不屬于我的記憶。"南農神色凝重起來:"為何會選擇你,那小詞兒你可有什么不舒服?""選擇我或許是因為我跟她長得一模一樣?"許星顏瞎話張口就來,"那許星顏告訴我,她于我有恩,若想報恩,便幫她照顧好她在這世上唯一的牽掛,她的哥哥許嚴。"不顧面前兩人一言難盡的神情。許星顏神情認真:"我思來想去,若想了結這段因果,便只有治好許嚴了。""只有治好他,我才能心無旁騖回南越。"待她說完,整個飯廳安靜的落針可聞。謝宴白沉默以對,南農欲言又止。許星顏重重嘆息一聲:"我就說我當初怎么著了魔一般非要來盛京,或許冥冥之中自有指引,欠了別人的總是要還的。"南農思索半晌,措辭道:"這事我得好好思量。"說完他匆匆離席,他得馬上寫信回南越問一問南晟到底怎么回事。剩下兩人后,許星顏淡定自若地繼續拿起筷子。謝宴白有一肚子的話要問,搜尋了半天,最終卻只問出一句:"你說的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