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車拉鏈可能斷了。
她低頭,抬起腳借助慣性小滑了一段距離,準備停下來檢修。
就在這時,一束強光打來,伴隨著一陣刺耳的剎車聲。
"吱嘎——"
宋知慧只覺在一瞬間人就輕飄飄的飛了起來,
眼前的景象是被按了靜音的長鏡頭,一格一格緩緩播放。
沈君樺瘋了一般朝她跑來,而自己飛到半空,然后像個破布娃娃一般落在草垛里。
"知慧!?。?
沈君樺的呼喊聲嘶力竭,但宋知慧已經昏倒在地,無知無覺。
沈君樺已經三天三夜沒有合眼了,醫生說這是宋知慧最后的24小時。
"雖然送醫及時,但是她磕到了后腦勺。"
"如果今天還不能醒,很有可能變成植物人。"
沈君樺很后悔,如果不是自己追那么緊,宋知慧不會騎那么快。
如果他騎在前面,受傷的也不會是宋知慧。
如果……甚至如果他就是沒借車出去,宋知慧也不會受傷。
事情就那么湊巧,撞了宋知慧的是自己的司機。
沈母提著飯盒過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兒子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坐在宋知慧的床邊。
"君樺——"
她想勸,卻發現自己無話可勸。母子二人一起沉默。
……
昏昏沉沉,宋知慧從昏睡中醒來。
迷迷糊糊間,聽見有人在說話。
"柳淑英同志,感謝你的探望。知慧還沒有醒,你不必天天過來。"
"我只是擔心她。"
男人和女人的對話隔著病房的木門,隱隱約約傳進宋知慧的耳朵里。
宋知慧腦子里嗡嗡的,身上也痛的厲害。
她慢慢想起來是在回程的路上被車撞了。
而看現在看情形,應該是在軍區醫院。
宋知慧想下床,卻發現自己雙腳都被打上了石膏,動彈不了。
手也似乎不聽使喚,扎著很多針管在輸液。
唯一能轉動的,好像只有自己的眼珠子。她心下一沉:
她不會被撞成一個高位截癱了吧
門外的對話還在繼續。
"我將鮮花放下就走。"
"不用,交給我就好,你去吧。"
宋知慧聽出來,沈君樺其實是在趕人。
柳淑英聲音更加哀婉柔弱。
"君樺,是不是我做錯了什么為什么你這幾天對我這么冷淡"
"沒有。只是我覺得,我們以后還是別見面了,避避嫌。"
沈君樺的聲音平平的,柳淑英手里的花掉到地上。
她后退半步,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個男人。
而沈君樺卻仿佛突然頓悟的佛子,不為外物所動。
"我已經結婚了,再像從前那樣知慧會誤會的。"
"今后我會與你保持距離,希望你能理解。"
柳淑英最后捂著嘴跑了。
沈君樺推門進來,就看見宋知慧睜著眼睛,一臉痛苦的問。
"我殘疾了嗎"
沈君樺的眼淚瞬間刷的一下就流了出來。
宋知慧見了,心中更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