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
“鶯娘兒長那么大了,我都快認不出來了。”
時鶯賞禮貌的一一回應,村里人還是那么熱情,同村的他們不會叫叔叔阿姨之類的,結婚的女的統一叫姆字,帶上姓加阿姆或者姑姆,比如說張姆之類的。
男的就叫爺,帶上他名字的尾字,不過被叫爺的都是結婚的男子。
沒成婚的男孩被叫什么哥兒,女孩的叫什么娘兒或者什么子,比如她自己被人叫鶯子或者鶯娘兒。
走過田壟來到她家的田,看著被太陽暴曬之后萎下去的葉子和花草,還有在瓜藤間各個飽滿可人的大西瓜。
她東邊敲敲,西邊拍拍,抱起一個大西瓜,還順便摘了個小黃瓜叼在嘴里,邊走邊啃。
“鶯子!”
時鶯賞剛剛從田里走出來,就看到一個面容曬黃,明明只有二十三歲卻把自己累成三十幾歲的青梅——李笑笑。
李笑笑雖然比時鶯賞小一歲,但是人家十七歲就已經生了孩子,在農村未婚先孕,十幾歲生孩子屢見不鮮。
李笑笑已育有兩子一女,最大的李文,已經五歲差不多六歲了,最小的女兒李樂兒也有一歲。
“笑笑,你怎么來了?”,時鶯賞看著她笑道。
李笑笑走過來,“我也剛從田里過來,就看到很像你的人抱著西瓜從你家的田過來,就過來看看。”
她走過來時,邊想著這個身形怎么那么眼熟,好似鶯子,但是心想鶯子已經有兩年沒有回鄉了,可能以后都在城里生活了。
時鶯賞拍了拍西瓜,“你要不要也抱回去一個,田里瓜多,賣也賣不了那么多。”
誰不知道時家種的瓜皮薄肉厚籽少的,而且甘甜汁多,時鶯賞那么說,李笑笑也起了心思。
“這多不好意思。”
時鶯賞轉身走回去,因為她家的瓜田不僅設了籬笆,還裝有監控設備和警告語,一般老實憨厚的農村人不會進去偷盜。
田里種的西瓜是時鶯賞自主改良培育的實驗西瓜,和無籽西瓜有些相似但是它的皮更薄,汁水更加充盈,四季都可種植。
“有啥不好意思的,我還求之不得呢,再不摘都被老鼠和猹給啃光了。”
李笑笑跟在時鶯賞身后,隨著微風吹過,時鶯賞耳邊的碎發飄拂,身上寬松的體恤也隨著拂擺。
一股好聞的香氣竄入李笑笑的鼻間,她又仔細的聞了聞,真香!
果然去了城里就是不一樣,哪哪都泛著城里的香氣。
“鶯子,這幾年你去城里是干什么工作,好不好干?”
李笑笑初中畢業之后就不再讀,早早地前往G市打工,兩人也是經常聯系,之后時鶯賞大學畢業回鄉創業,帶動村民,兩人也是經常可以相處,不過那時候的李笑笑已經生下第二個孩子,每天除了有些閑暇時間和時鶯賞說說話,就是持家帶娃,根本沒有時間出來玩。
時鶯賞功成身退之后就立即前往A市,也沒有和李笑笑說太多。
李笑笑知道,像時鶯賞那么有出息的工作一般不會差,都是做辦公室的料。
不過前一年,許久沒有發朋友圈的時鶯賞發了一張穿著臟污類似工廠工裝的圖片,她手里拿著一把螺絲刀,屬于日常工作的圖片,沒有圖文。
有時鶯賞微信,嘴又碎的村里人就開始謠傳時鶯賞在村里風光無限,功成名就,在外面的大城市只有進廠的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