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一民絮叨，單位分的房，那么折騰裝修真不值，要是工作有個變動，房子就不能住了。
買袋大白兩塊錢，能把整個墻都刷了，還有剩的，找人刮膩子，要管飯，管煙，還有工錢，加上買廚房瓷磚的錢，里里外外加起來，花了兩百多，真想罵一聲敗家老娘們。
老娘們就跟風，看人家裝修，也折騰自己家，胡一民想罵人，他家和別人家情況又不一樣，其他家是要給兒子娶媳婦，把房子裝修裝修，女方上門也長臉，他家兒子還小呢？
就算現在裝修了房子，等兒子大了，那裝修早就過時。
聽到顧承澤問，胡一民也知道顧主任媳婦是個愛攀比的，這不會是看他家裝修了，也要顧主任裝修吧！
胡一民覺得真沒必要，就好心多說了兩句。
“顧主任，單位分的房夠住，真不用太折騰，我家那個婆娘腦袋不清醒，你可別讓家里的媳婦跟著學，白浪費錢，看著是不錯，一點兒不實用。”
胡一民又抱怨兩句裝修師傅偷奸耍滑，明明半天就能干完的活，非得拖一天干完，多混他半天的工錢，和一頓飯。
顧承澤笑笑，沒發表意見。
只說有時間去他家串門，看看效果。
胡一民連忙答應下來。
姜瑤也沒閑著，賣小吃的時候，還和一些顧客打聽河山市的裝修價格。
工錢，還有物料，哪里能買到便宜的。
來姜瑤這里吃飯的都是附近廠的工人，還真打聽到一些有用消息。
“你呀，要買瓷磚，別去店里買，直接去廠子里問，廠子里便宜，做生意呀，人家都要掙錢，到你手里都不知道第幾道了，能不貴嗎？”
一位熱心大哥一邊吸溜著吃面，一邊給姜瑤出主意。
姜瑤連忙點頭，“您說得對，直接找廠家，要便宜很多，不過就裝修個房子，要的量不多，人家廠家賣我嗎？”
不是姜瑤沒信心，廠家都走量，做大生意的，別說她一個小散客，就是一些規模小的個體戶，廠家都不見得伺候。
很多個體戶都是從二道販子手里進貨的，一層層剝下來，到消費者手里的價格，自然不會太美麗！
那大哥呵呵笑，“你別去找大廠，找一些小規模的廠子，去了之后，靈活一點，給人送兩包煙，再說點好話，我看問題不大。”
姜瑤眼睛一亮，可不是，人是活的，規矩是死的。
就算被拒絕，那也不吃虧，萬一成了呢？
自己拿的少，價格貴一點，也比去一些店面要合算。
河山市賣瓷磚的廠子就那幾個，姜瑤打定主意，找個時間去看看貨。
要是價格合適，她還可以多拿點，到時候賣給家屬院的鄰居，這幾天有些鄰居家裝修，有的是家里孩子大了，著急說媳婦，有的是想趕時髦。
她倒不是想掙鄰居多少錢，真拿到便宜的材料，比市場價便宜點賣給鄰居，她也掙個喝水錢，這是雙贏呢？
每個廠子都有一些貓膩，大家經常來姜瑤這邊吃飯，不由話就多了起來。
“每個單位就是江湖，有的廠子領導，想著法子斂財，錢都進了自己口袋里。”
姜瑤才知道，原來有些廠子把生產的優質產品故意說成殘次品，以低價銷售出去，這筆錢直接就進了廠子高層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