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說完這些,我立馬掀開被子就要下床,連手上正在輸液我的沒顧上。
“他在哪?我要去見他?”我只感覺現在我的腦袋之中只有這個念頭。
怎么會這樣?
我心里燃起一股無比的愧疚,當時,司南明明告訴我,不要去沖浪,這顆浪花太大,不是我能夠操控的。
是我太傻,是我太不聽話,非要去!
是我害了司南。
霍司宴一把抱住,我拼命掙扎,但這個懷抱我怎么也沒有掙扎出來,像是命運的裹挾。
“我想去見他!”我帶著哭腔喊出這句話,霍司宴不為所動,很冷靜地將我拉回床上:“你也被海蛇咬了,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你現在最主要的就是照顧好自己的身體,然后再去看他。”
我茫然的聽著霍司宴說著一切。
他掀開我的被子,將小腿上的傷口露出來。
兩個輕微的牙印,很小的傷口。
我也被海蛇咬了?這樣是不是說明,司南沒有什么大事?我已經沒有什么事了,那么司南也應該平安無恙。
霍司宴接下來的幾句話卻打破了我的幻想。
“你們明明是在一起,但是海蛇卻是兩種類型。”
我知道他接下來要說什么。
“你的意思是,他傷的要比我嚴重?”
“對。”霍司宴坐在我的床邊,似乎怕我下一次要逃走,又靠近一點:“但我想告訴你的是,這都不是什么大問題。”
我眨了眨眼還是沒有明白:“如果沒有什么問題,你為什么不讓我去看他?”
我這才看清霍司宴的臉,他有些憔悴,下巴上都已經長出輕微的胡須,他對自己的要求一向很嚴,像這種情況他都不會出門。
唯一的解釋就是,霍司宴是在這里守著我。“姑姑他們有姑姑的人脈,已經直接將司南送到他們認識的醫院了,你在這里怎么過去?何況現在正在輸液,你的身體還沒有恢復完全,萬一你怎么樣了,還不是讓別人來照顧你?”霍司宴說話很有道理,條理清晰:“按照我的意思,你先在這里把身體養好,等司南的精神好點,你再去見他。”
我終于也冷靜下來,不再為情緒操控。
“他的狀況現在如何?”
“還行。雖然有他的那條海蛇毒性比你這條要堵,但好在送醫及時,沒有出現什么大問題。”
我希望霍司宴沒有騙我。
可我心里還是忍不住的內疚,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如果當時我能夠聽進去司南的勸告,這一切是不是都不會發生?
我們就會高高興興地從三亞一起回來了。
我的逞能釀造了這場悲劇。
退一步說,如果我當時并沒有放棄,而是自己拼命地向岸邊游,司南就不會來救我,那么這個事故是不是又可以避免?
“你不用自責,雖然這件事情誰都不想發生,但和你有什么關系?”霍司宴聲音溫柔,他很少有這樣溫柔的時刻,在我陷阱內耗與糾結之中,拯救我。
我靠在枕頭上,閉住眼睛回想起當時發生的種種,最后慘然一笑:“我也很想這樣安慰自己,可我處在事件的中心,又怎么能夠全身而退?我怎么能夠說服自己,發生的這一切與我無關的?”
我無法通過這種方式來獲得內心的平靜。
我還沒有可恥到這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