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書殷看一眼許之夏：“外公，你不說我也會。”
許之夏立刻就要跟蕭野分享這個好消息。
她借故離開花園，給蕭野打電話。
蕭野那邊，這個時間點是早晨，7點半左右。
他接起電話，聲音不甚清朗：“喂。”
許之夏語氣輕快：“蕭野，你起床了嗎？”
不等蕭野說話，許之夏興奮得像只小麻雀：“我今天跟爸爸來拜訪黎老先生，黎老先生讓我?guī)椭I備下個月的國際展，你知道這個國際展有多厲害嗎？我大概可以親眼看到賈科梅蒂的《行走的人》，說不定還能看見齊白石的《山水十二條屏》......”
“夏夏?！笔捯按驍?，“我還想再睡一會兒?！?/p>
許之夏像被掐住喉嚨的小麻雀，不能發(fā)聲，好幾秒，飽滿的唇瓣張了張：“哦，好，你睡吧?！?/p>
蕭野‘嗯’一聲：“以后這種事你不用跟我說，我聽不懂，你可以跟你爸聊?！?/p>
許之夏垂下腦袋，乖順應(yīng)聲：“好?！?/p>
電話掛斷。
許之夏獨自呆了一會兒，才回花園。
晚餐后。
許之夏同許正卿回家。
許之夏坐在副駕駛位置，眼眸里是不斷后退的異國街景。
一路，許正卿斷斷續(xù)續(xù)交代許之夏去籌備國際展應(yīng)該注意什么，畢竟她只是個象牙塔里的愣頭青。
許之夏乖乖聽著，記著，應(yīng)‘好’。
許正卿察覺許之夏的情緒，在紅燈前踩住剎車，問：“夏夏，你怎么了？”
許之夏側(cè)眸，擠出一個笑：“沒怎么啊?！?/p>
許正卿想想也能猜出一二，問：“是不是因為不能立刻回國？”
許之夏順著應(yīng)：“是，本來以為很快可以回去，沒想到要再兩個月，而且我畢設(shè)還沒完成呢?！?/p>
“畢設(shè)？”許正卿點破，“難道不是因為蕭野那個臭小子？”
許之夏低著腦袋，手指攪著。
許正卿寬慰：“蕭野知道這事，也會為你開心?！?/p>
是。
許之夏原本也是這樣認為的。
可是下午那通電話......
不過許之夏又想，大概因為蕭野那邊太早了，他還沒睡醒，或者最近太累了，所以態(tài)度才稍微冷淡了那么一點點。
一定是這樣。
“夏夏。”許正卿拍一下許之夏肩膀，語重心長，“你現(xiàn)在是學習提升的階段！”
許之夏點頭：“我知道，知道?！?/p>
綠燈亮。
許正卿輕踩油門，換了個輕松的語氣：“你和蕭野長長久久，不用在乎這幾朝幾暮嘛！”
許之夏頓一下，臉上徐徐擴大笑意，重重點頭：“嗯?！?/p>
到家，許之夏洗漱后躺在床上，給蕭野發(fā)信息。
夏夏：【我大概要四月中旬才能回。】
許之夏這邊是夜晚，蕭野那邊是白天。
所以，許之夏一直捧著手機等蕭野回信息。
第二天，早晨。
許之夏昨晚沒拉窗簾，此刻陽光落在她臉上，晃得睜不開眼睛。
鬧鐘還沒響，許之夏翻身，打算繼續(xù)睡。
兩秒。
許之夏驀地睜開眼睛，撐坐起身，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到處看。
沒看到手機，許之夏站起身，拎起被子抖了抖，又踢了兩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