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只見一道窈窕的身影從外裊裊而來。
只見其身著一襲煙藍(lán)色的流彩暗花云錦廣袖流仙裙,頭頂斜插著一支雙鳳銜珠金翅步搖,行走間,那步搖微微搖曳,金色的光芒流轉(zhuǎn)。
美人兒畫著精致的妝容,額心繪著一抹牡丹花鈿,顧盼生姿間,已到了沈青嵐與皇后的跟前。
沈青嵐連忙起身沖著來人施了一禮道:
“嘉順見過顏貴妃。”
顏貴妃斜睨了沈青嵐一眼,嬌笑著抬了抬手,道:
“起來吧。”
顏貴妃的聲音輕柔,語必,這才看向了皇后,笑意盈盈的道:
“皇后娘娘如此一早便來送嫁?看起來倒是真寵愛嘉順公主啊。”
顏貴妃并沒有與皇后行禮的意思,不過皇后也已習(xí)慣。
顏貴妃仗著自己得寵,向來是不將任何人放在眼里。
即便是不與皇后這個后宮之主行禮,卻也并非這一次了,見怪不怪的。
再者說來,皇后面對顏貴妃,從來都是保持著正宮的大度,因而此時皇后聽著顏貴妃的話,只是溫和的笑了笑道:
“嘉順公主母親已故,本宮身為后宮之主,也是天下之母,合該是對她多些疼愛才是。”
顏貴妃冷笑一聲,上下打量了皇后一眼,道:
“皇后娘娘若真覺得自己是天下之母,倒怎會推我家十三皇子去招待使臣?”
皇后聞言,一臉訝異的問道:“顏貴妃何出此言?本宮何時如此做了?這后宮不得干政,本宮豈會知法犯法?”
顏貴妃見皇后一臉無辜,心中卻是氣得不行。
誰人都知,去招待四國使臣,絕對是吃力不討好的活兒。
四國還未朝大雍俯首稱臣,到時來大雍,必定生亂,絕對不是那好相與的。
可今日早朝時,就有皇后的人在朝堂上,推舉十三皇子擔(dān)任此責(zé),這不是故意將十三皇子推入火坑?
理由也冠冕堂皇,說是十三皇子雖是年幼,卻是皇子,理應(yīng)歷練一二,為皇上分憂。
再者說來,即便出了什么差錯,那使團(tuán)也無法怪罪到一個八|九歲的小皇子身上來,皇帝覺得在理,便讓禮部并戰(zhàn)王一起,到時一起協(xié)助十三皇子迎接使臣。
“皇后娘娘說的倒好聽,可臣妾卻是不信。”顏貴妃沖著皇后橫眉冷對。
皇后看了顏貴妃一眼,眼神也冷了幾分,對顏貴妃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還是心生不滿。
正當(dāng)皇后要說什么的時候,沈青嵐適時地開口道:
“貴妃娘娘何必生氣?朝中大臣能推舉十三皇子,實是認(rèn)為十三皇子雖年幼,卻可獨(dú)當(dāng)一面,這是好事兒啊。”
“能為陛下分憂解難,也是十三皇子的福氣不是?別說這事兒不是皇后娘娘手筆,便是皇后娘娘所為,那也說明了是皇后娘娘看重十三皇子呢。”
顏貴妃聽著沈青嵐在幫皇后說話,瞇著眼望向了沈青嵐,隨即目光在沈青嵐與皇后之間來回打量,冷笑道:
“臣妾倒說,皇后娘娘如今為何這行事愈發(fā)大膽,原是與戰(zhàn)王府關(guān)系已如此親密了,哼!”
顏貴妃沒有再留,直接冷著臉,甩袖離去,看得出來,像是連帶著把沈青嵐也一起恨上了。
皇后看著顏貴妃離開,無奈嘆息著搖了搖頭,望向了沈青嵐道:
“怪本宮連累你了。”
沈青嵐笑了一下,搖搖頭道:“嘉順不過是說實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