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多,賓客散盡。
顏夏就跟老爺子告辭回了自己的房間。
回去后她抬手看了一眼腕表,時間已經(jīng)九點四十,距離司景懷給自己的時間不足二十分鐘。
她輕抿了一下唇,想了想,走進衣帽間換了一身衣服。
未免司景懷一會兒又發(fā)瘋亂來,她盡量讓自己穿的保守些。
一邊換衣服,她一邊在思考一會兒怎么應(yīng)酬司景懷。
扣上風(fēng)衣的最后一刻紐扣。
她才轉(zhuǎn)身出了房間。
已經(jīng)接近十點,夏宅已經(jīng)安靜非常
本來就偌大的院子,若不是仔細(xì)找的話,從后門出去都碰不見幾個人。
再加上今天所有人都在前院忙,后院倒是顯得愈發(fā)清冷起來。
所以顏夏一路上都沒有碰見什么人。
從后門出去后,果然就看到樹蔭下一輛黑色的賓利停在那兒。
月黑風(fēng)高,不仔細(xì)看的話,壓根看不出來。
她站在門口,腳步略微頓了頓,即便那輛車沒有開窗,她似乎也能夠穿透汽車玻璃。
感受到男人陰沉的視線正注視著自己。
她輕抿了一下紅唇,腳步微微頓了頓,才抬步上前。
打開車門時,腦子里明明都已經(jīng)演練過很多面對司景懷應(yīng)該怎樣說了。
可一打開車門時,觸碰到司景懷那張冷峻的臉和陰冷的目光,她率先準(zhǔn)備好的話就這樣哽在了嗓子眼兒里。
“怎么?”
“不過也才一段時間不見,腳廢了?”司景懷淡淡開口。
卻依舊掩蓋不住語氣里的戾氣。
“還是說,你想我在這里,親自把你抱上車?”
這種威脅不是第一次,但顏夏知道他做的出來。
因此毫不猶豫地就抬步上車。
一上車,顏夏就覺得自己被司景懷的氣息包裹著,車?yán)锶撬揪皯焉砩锨謇涞臍庀ⅰ?/p>
還有煙草味。
她輕抿了一下唇,開口問:“司總說吧,到底要怎么樣?”
司景懷冷哼。
“你說呢?”他瞇著眼,語氣狠厲。
下一刻,前面開車的蒙方立刻識趣地按下汽車中間的擋板,將后車廂隔絕成一個獨立的小空間。
有那么一瞬間,顏夏好像伸手?jǐn)r住。
偏她什么都做不了。
“開車。”
司景懷冷聲開口。
下一瞬,汽車就像是脫韁的野馬般沖了出去。
顏夏小心翼翼地用余光看了司景懷一眼。
不出意外的,顏夏看到了冷硬的臉。
男人眉目冷硬,即便是平時看著也足夠駭人。
何況現(xiàn)在正是他正是生氣的時候。
顏夏緊緊咬著唇。
任由汽車最終在一個荒涼的路邊停下。
顏夏沒忍住側(cè)頭朝車窗外看了一眼。
就看到這是一座橋。
而橋下,是奔騰的河。
現(xiàn)在還是秋天,河水還未上凍,晚上透過河邊的路燈看下去。
總給人一種窒息又危險的感覺。
顏夏咽了咽唾沫,沒忍住看了司景懷一眼。
難道司景懷是要在這里把自己扔下去嗎?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她沒忍住,渾身打了個哆嗦。
但司景懷沒有開口說話,反而不知道從哪兒拿了一根香煙出來。
然后點燃。
再吐出一口雪白色的煙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