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皺了皺，眼前的東西開始晃動，一股惡心感從腦袋竄到胃，又從胃里反上來。
白澄在桌面磕了磕腦袋，拿出水杯灌下兩口咖啡又看向窗外，思緒不知道飄到了哪里。
那扇留著縫的窗被關上又插上了插銷，煙味卻是從縫隙擠著也要進來的，飄散開感覺在室內看東西都變得霧蒙蒙了。
“白澄澄，什么味兒啊？”周鈺彤用力吸了吸鼻子，抽了張濕巾捂住口鼻，遞了一張出去。
“不知道。”白澄回過神看向走廊，幾個老師聚在一起，眉頭都皺起來。
先前的尖叫聲還沒找到來源，竊竊私語的聲音隨著時間過去卻越來越大。沒反應過來的時侯鼻子已經熟悉了這樣的氣味，好像時間在無聲中進行了加速，于是空間里便失去了存在感。
周鈺彤打著游戲的胳膊晃動，還帶著濕意的濕巾被碰落到地上。
白澄鼻腔干疼，水杯的玻璃的壁上留著一圈干涸的咖啡漬，水位明顯下降了一截。
“啊！”是第二聲尖叫了。
周鈺彤被嚇得手一抖，手機砸落在桌上，再拿起的時侯畫面變得卡頓，信號停留在5G。
“不會吧，這就摔壞了嗎？”周鈺彤納悶地把菜單欄、通知欄劃了個遍，不斷切換著主頁與后臺，抬頭往兩邊張望，“這次又是哪里的尖叫？”
白澄搖搖頭，挪了個位置到窗口，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把窗打開。外面的雨完全沒有停下的跡象，樹枝被拍打地亂晃。
嘈雜的腳步聲逐漸響起，很快越來越重，沉重的呼吸好像就環繞在耳邊。
白澄突然轉過頭看了一圈，班內沒有異樣，老師也已經走回門口，剛剛好像只是聽到了一場幻覺。
“都別說話了，先把后面練習讓了，考題都在這里。”老師把門虛掩了，拿起桌上的手機，點亮又熄滅，眉頭一點沒松。
周鈺彤低聲罵了兩句，手機扔進背包，筆蓋卡啦卡啦地關合，“這學校的破網，下雨怎么就沒信號了。”
白澄悄悄挪回到位置，走廊一個人都沒有了。盡頭的轉角光線顯得昏暗，盯了片刻后白澄低下頭開始讓題。
“嚇——嚇——”
恨不得把肺捏扁，氣從胸腔不斷抽出，喉嚨里的血銹重得幾乎要涌出來。
“嚇，嚇，嚇，嚇，PONG！”
好像是門被重重關上，也可能是腦袋被砸到了墻上，看不到畫面，鼻子短暫失靈，除了嗓子里的血銹味再感受不到其他。
嘈雜的腳步聲，更多、更多的在響起，從這棟樓到隔壁，再往更遠處，更多的喘息與碰撞聲雜融一起。
城市變成林立樓房的森林，野獸與獵物其實出自通一個種族。
“。”白澄晃神，看起來是題目連蒙帶猜地填了兩個，然后就打起了瞌睡。
“哈！”周鈺彤填完空呼出一口氣，白澄抖了一下，徹底回過神。
時間過去不到7分鐘，大部分人已經放下筆，老師大概還在發呆，白澄抄著不知道能對幾個的作業回想剛才幻覺里只在最后出現的畫面。
好像是對面的商業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