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出來,繼續走著這世道的路。
她緩過神來,看著眼前毫無美感的了、長得雜亂無章的所謂的喬木、灌木、藤本或者草本植物,她不經扶額,摸了摸擰起的眉頭。這讓人毫無探索欲望的天然結界。
她撥開腳邊橫伸出來的枝條藤蔓,矮下頭不被枝干刮到。越往深處,霧氣更濃。所行過之路,也逐漸突兀起來。因著高大喬木樹冠彼此相接,不見陽光,地面上的花草植物稀少,乃至只有落葉鋪墊、沒有花草修飾。
在這長得幾乎差不多的樹木之間繞來繞去,終于在幾個回合之后,找到一條小溪。小溪清澈,潺潺地淌著流水,劃著清冽地水聲。
繼續沿著小溪向前走,前面凸起幾個不大不小的山丘,從旁邊一條小道繞過去,一個長得跟饅頭般有著圓潤的山就矗立在那兒,被藤蘿野蔓纏繞著,像一個天然的墳墓。
棠溪童向一處山石的隱蔽地方放入一截食指大小像竹子般形狀的物什。在她右側邊上緩緩出現一道石門,她一人剛好進入。
手上點起光亮,往里面走去,門也緩緩關上。不知過了多久,來到一個轉角處。棠溪童分散出手中的光亮,光亮落到幾個只燈盞上,這條通道也慢慢亮堂起來。
沿著扶手下了樓梯,地面上擺著一張桌子,兩只凳子,一盞油燈正燒著,燈罩上已經有了些油煙和炭黑的痕跡。
不遠處,石壁形成一個大的弧形,向內凹去,墻壁沿上懸著幾個鐵鏈,銀白色澤,光滑,均勻的反著油燈的微弱的光亮,瞧著是一股溫暖的寒意。
棠溪童在板凳上坐下,敲了敲桌子,一個小團黑霧從地面冒起來。在這團黑霧之間隱隱看得見兩只小得不能在小的水潤般光澤的眼睛。下面有一條縫兒,我們勉強把它稱之為嘴巴的東西。
黑霧沿著鎖鏈飄去,在這不怎么敞亮的黑漆漆的凹陷處鎖著一個人。黑霧散開,周圍的光亮均勻起來。
可以清晰的看見那是一個男子,他跪坐在地上,一身黑衣已被血污浸染,被刀劍磨損得不成樣子了。長發垂落,混著凌亂和不堪,遮擋住了原本的面容。
他就是十年后的季禮。在他面前的也正是十年后的棠溪童。
十年了,過去十年了。棠溪童望著眼前這人,都認識十年了……好久啊……
“季禮,好久不見。”
“呵。”聽得見低低地冷哼聲。
“……”,棠溪童又沉默了一會兒,起身走到他面前,蹲下來。
“季公子,希望你不要怪我……”
他沒有說話,頭發垂散下來,連帶著看不清他的臉。
“若是你想要自由,我可以給你。”
棠溪童頓了頓,“但你要自廢修為……或者我廢了你的修為……”
季禮輕笑出聲,“棠溪姑娘,好大的口氣,放我自由,你憑什么認為你可以放我自由,你嗎?你未免太高看你自已了。”
微微抬起頭仿佛是一件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