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州久久沒言語。他想過很多種可能,但未料到,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曾經南枝的那個家,是他向往過的。溫馨、甜蜜。博學多才的父親,溫柔典雅的母親,她幾乎生活在一個充滿愛的家庭里。他跟南楓相處不多。但也記得他會在節假日的時候,關切地給他祝福。知道他父母壓根不管,會擔任起父親的責任,嚴厲地訓斥他去地下拳館,拿命開玩笑。他甚至根本不在乎自己這個傅家少爺的青睞。他會在老宅來了一個電話,說自己失蹤的時候,半夜跑出來找他。傅寒州對父親唯一的定義,是來自一個叫南楓的男人。也是他女人的父親。傅寒州出國前,明明一切都還好好的,怎么就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可一個成年男人如果真的被學生控訴猥褻,那幾乎全社會都會不遺余力的抨擊。“南楓承認事情屬實么?”趙禹道:“沒有,不過事情鬧得很大,他所有的辯解都沒人相信,南家的親戚也沒人幫他的,只有他妹妹南思慧不離不棄。”“不過南思慧因為這件事,也被未婚夫家退婚,這些年一直帶著南枝生活,后來跟楊志國一起后,才算在H市定居下來。”傅寒州想了好久,才仿佛找到了自己的聲音,“把南楓和她媽媽當年的事情,再去調查一遍。”“傅總,已經結案,不太好調查。”“無論耗費多少人力物力,要錢只管說,我只要知道真相。”趙禹大著膽子問道:“傅總覺得,南小姐的父親是無辜的?可若是真的呢。”畢竟一個女學生有什么理由冒著影響自己名聲和前途的風險,去誣告老師?所有人都這么想,所以南楓直接就是蓋棺定論。包括執法人員在內。“真與不真,我要見到證據,把那個控訴的女生信息找出來。”如果時間段剛好卡在他離開不久,那么補習的女生,他應該認識。當年南楓特別搶手的時候,就是自己帶的名氣。因為想去看南枝,自己幾乎沒錯過一節課,讓老爺子時不時就跟人說南楓教得好。加上自己為了得到南楓的夸獎,總算認真考試了一回,直接拿了個第一回去。別說是他家老爺子,連八竿子打不著的都想著把人塞南楓那去。傅寒州覺得這事,沒這么簡單。“好的傅總,我明白了,一定會讓人仔細去查。”“不過秦家那邊,您要不要跟南小姐知會一聲。”傅寒州道:“你繼續盯著秦家就行。”電話剛掛斷,密碼鎖被打開,南枝開門進來,“果然在這偷懶,我打掃得差不多了,要不要一起去超市采購?”傅寒州看著她,腦海里回蕩著趙禹說得,那些年她遭遇的校園霸凌。她得有多堅強,現在才能驕傲自信地活著。傅寒州起身,南枝還不知道他表情怎么這么嚴肅。“怎么了?公司出什么事了么?”南枝話還沒說完,就被男人抱進了懷里。“沒有,就是想抱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