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鐘遙的意料之外,南枝只是非常平靜地,聽她把話說完了。
然后并沒有表現(xiàn)出憤怒,也沒有任何其他情緒。
她很努力在南枝的臉上發(fā)現(xiàn)一絲被激怒的端倪,但是沒有。
她只是聽完后,問了一句,“你說完了?”
鐘遙笑著道:“嗯。”
南枝點頭,轉(zhuǎn)身就要走,這姿態(tài),這動作,包括表情都跟傅寒州面對自己的時候,一模一樣。
他們會耐心地聽自己把話說完,然后再也不給任何反應(yīng)。
這令鐘遙的內(nèi)心很焦灼,也討厭事情偏離自己的掌控,更討厭的是,南枝一日一日,越來越像傅寒州。
這種極具親密,才會越來越像的征兆,無疑讓她的內(nèi)心燒灼。
臉上戴著的笑容面具也有些掛不住了。
“你在害怕我會搶走寒州么?”
南枝沒停下腳步,鐘遙繼續(xù)跟在后面,“你對自己這么沒信心么?”
“也是,在外界眼中,你的確配不上他。”
“你還遠(yuǎn)遠(yuǎn)不足。”
南枝轉(zhuǎn)眼就要下樓去了,鐘遙緊緊跟在后面,就在南枝打開樓梯間門的時候,鐘遙一步上前,擋在了她面前。
“你怕什么,為什么躲避我的問題。”
南枝的視線,透過她看到后面的導(dǎo)航牌,依樣畫葫蘆,學(xué)著鐘遙的表情和神態(tài),笑吟吟道:“精神科在4樓。”
鐘遙冷了臉,“你在說我有精神病。”
“以前不確定,現(xiàn)在我覺得病入膏肓了,起碼臆想癥、自戀癥、桃花癲你總得有一樣。”
南枝上下打量鐘遙,“乍看還挺像個人的,但每次都假裝聽不懂人話,鐘小姐是不是覺得很有意思呀?”
鐘遙死死盯著南枝,南枝上前一步,直接將她懟地后退一步,“看我和他恩恩愛愛,你很生氣吧,那氣死你好了,跟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
“話不要說得太早,我們見面的機會還很多。”
南枝將樓梯間的門打開,“你好像不清楚我的脾氣性格,再三聽你把話說完,源自于我的教養(yǎng),但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下次我會抽你。”
鐘遙以為自己聽錯了,“你,你說什么?”
她怎么可能是這種性格,傅寒州怎么會喜歡一個野蠻的女人?
鐘遙還在腦海里組織南枝的個人信息。
南枝已經(jīng)撞開了她,緩緩朝樓梯走下去。
鐘遙看著她的背影,手握緊成了拳頭,南枝……
傅寒州剛從醫(yī)生診室出來,見到南枝站在門口等著,詫異道:“解決了?”
南枝聳肩,“你覺得那狗皮膏藥能解決?”
傅寒州料到了,鐘遙這女人就是這樣。
“那你說了什么?”男人走到她身邊,攬住了她的腰。
傅寒州現(xiàn)在是粘人精一個,站在她邊上不是攬肩膀就是攬腰。
南枝沒好氣道:“我說下次她再纏著我倆,我就抽她。”
傅寒州忍俊不禁,“你這小脾氣終于舍得發(fā)散點給別人了?”
南枝攤手,“是啊,便宜她了。”
南枝回想一下,鐘遙剛才的狀態(tài),“她以前就一直這樣么?”
“小時候的印象淡了,但以前性格跟現(xiàn)在可以說是……南轅北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