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沉沉。趙禹看著前面的路況,“傅總,前面恐怕過不去了,在修路。”傅寒州手抵在唇邊,看著外頭的大雨,蹙眉道:“所有車輛都不能通行?”“是的,剛接到通知。”“去附近打聽萬盛的員工住在哪。”“是。”傅寒州在車里等了會,趙禹才回來敲了敲車窗。“傅總,打聽出來了,南枝小姐就住在前頭的巷子口里。”傅寒州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到了那破舊的霓虹燈下,賓館兩個字。眉頭皺起都能夾死蒼蠅。車行駛到了賓館樓下,地上水潭積水,傅寒州忍著潔癖一腳踩了下去,等推開賓館大門的時候,前臺正在吸溜方便面。聽見有人進來,頭也不抬道:“房間住滿了。”傅寒州敲了敲前臺桌面,“南枝住哪間房。”前臺蹙眉,“我都說了住滿了……”他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了傅寒州身后那一群保鏢。他咽了咽口水,“樓上206.”他就是開個小賓館,哪里還管得找這些事,要是出事了他立刻打電話報警就是了。傅寒州順著樓梯往上走,看到斑駁的墻壁,還有一股潮味,就微微掩住了口鼻。光是走到這狹窄的走廊上,就看到有個中年男人穿著大褲衩就這么大喇喇出來溜達。看到傅寒州他們的時候還以為是heishehui來了。傅寒州抿唇,走到了南枝房門口,才敲了敲。同事們?yōu)閿?shù)不多帶了充電器的都自己要用,南枝現(xiàn)在是睜著眼睛盯著關(guān)機狀態(tài)的手機,攤在床上當咸魚。聽到敲門聲,她一下起來,還以為是琳娜來了。走到門口的貓眼往外看,只看到黑漆漆一片。“是我。”男人低沉的嗓音響起,南枝一怔,幾乎想也不想地就打開了門。看到男人被雨打濕的肩膀和褲管時,她一時間傻了,根本不知道說什么。“傻了?”傅寒州進來,將門帶上。環(huán)視著這個小房間,有個廁所,但燈光昏暗,瓷磚還掉了幾塊,馬桶都已經(jīng)昏黃了,也不知道是多年前的設(shè)施。屋內(nèi)一股說不出的煙臭味混合著潮味,桌上和地面被人放了不少小卡片。“你怎么來了。”傅寒州將外套脫下,“我要是不來,你得一個人呆在這。”南枝趕緊接過,去拿抽屜里的吹風機,接過剛一插上,直接跳電了。周圍房間里罵罵咧咧的聲音響起。傅寒州接過手,“別忙活了,讓我看看你。”南枝轉(zhuǎn)過身,門口被人拍響,“南主管,你沒事吧?”“我沒事。”南枝應了一聲,被他攬在懷里,他身上還帶著水汽,南枝卻覺得無比溫暖。“不嫌冷?”南枝搖了搖頭,“傅暖暖是小太陽。”“我哪小。”男人不滿,卻不想把濕氣過給她,直接脫了衣服,又把褲子也脫了,只留了一條四角褲,南枝想給他裹被子。傅寒州將她拉到懷里,用體溫貼著她。“下次這種活,不準再來。”他難以想象他的心肝肉,得在這種環(huán)境里過一晚上。他想想就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