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帆的身影消失在電梯里時,周佳茹才緩緩跌坐在地上,痛哭流涕。
“老姜,為了姜帆這樣的賤人,我們竟然誤會了我們的親生女兒。”
想想姜楠被找回姜家的日子,她說什么,他們都不信。
他們把信任,全給了姜帆。
他們對姜楠,說了多少惡言惡語?
周佳茹記不清了。
她只知道,她傷了親生女兒的心,傷得很深很深。
周佳茹和姜國棟這么一鬧,姜楠沒有心思再去工作室了。
她向來是個不會有精神內(nèi)耗的人。
可是周佳茹今天以死威脅。
她寧愿死,也要維護姜帆的虛偽人設。
那一刻仿佛是周佳茹拿著刀,一刀一刀地捅著她。
別說被周佳茹如此拼命地維護。
從她被找回姜家,就連多一句的關(guān)心,也是沒有的啊。
這就是曾經(jīng)與她共用一根臍帶,把她帶到這個世界上的親生母親嗎?
母親不都應該愛自己的親生女兒的嗎?
她說是不會再痛了。
原來還是會痛。
這會兒,她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抱著抱枕,雙腿卷曲著。
懷里的抱枕被她抱得很緊。
她也卷縮得很緊。
可是她依然沒有溫暖的感覺。
她太冷了。
從她被生下來,被人抱錯,離開媽媽的懷抱那一刻。
她就開始飽受人情冷暖與世態(tài)炎涼。
沒有人保護她。
她過得破破爛爛,縫縫補補。
她所感受到的,只有冷。
那種從小到大的冷意,到現(xiàn)在還在她的身體里根深蒂固著。
所以她才要緊緊地抱著身前的抱枕,似乎是想找一絲溫暖。
興許又是肝氣郁結(jié)在心。
這會兒除了冷,還有疼。
全身哪哪都在疼,心也疼,肺也疼,胃也疼,頭也疼。
疼著疼著,她暈了過去。
厲寒第一時間,把她送去了醫(yī)院。
看著久久沒有醒過來的她,厲寒一直守在旁邊。
因為她是個孕婦,不能用藥,不能輸液。
醫(yī)生也知道,她有長期的頑固性頭疼病史,只好用針灸的老辦法給她扎著針。
厲寒在旁邊,額角緊繃著,“醫(yī)生,我太太暈倒,是因為腦后有異物的原因嗎?”
醫(yī)生仔細地扎著針,“一方面是因為如此,另一方面是氣急攻心,肝氣郁結(jié)。”
看著昏迷不醒的姜楠,那臉色一片蒼白。
厲寒握緊了她冰涼的手。
他知道,姜楠把這個孩子看的很重。
因為她淋過許多雨,她想給自己的孩子撐傘。
她想給這個孩子很多的愛,想從孩子身上體會到親情的溫暖。
這個孩子不能有事。
厲寒又問,“醫(yī)生,我太太不會流產(chǎn)吧?孩子有沒有事?”
老中醫(yī)生嘆了一口氣,他把扎在姜楠腦部的針又穩(wěn)了穩(wěn)。
隨即拿起姜楠的手,把著她的脈。
這脈象又細又弱,很有可能會流產(chǎn)。
老中醫(yī)再次長長地嘆一口氣,“隨時都有可能流產(chǎn),我把針扎完了,讓婦產(chǎn)科室的醫(yī)生趕緊過來會診。”
這個時候,姜楠的手機響了。
厲寒幫她接聽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