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出口,傅司珩就后悔了,但他一慣的驕傲讓他說不出道歉的話,再聽見南蕎讓他滾出去后,直接冷著臉摔門而出。再一次的不歡而散。空曠的房間內(nèi)靜謐無聲,南蕎纖細的脊背抵著墻,最后慢慢坐到地上。鼻尖泛起酸意,明亮的眸里氤氳著薄薄霧氣,下一瞬,眼淚唰唰的往下掉。南蕎抱著膝蓋,回想著傅司珩剛剛說的話,胸口一抽一抽的疼,驀地,喉嚨里泛起一股鐵銹味。壓抑的咳嗽聲打破一室沉寂,沒一會兒,咳嗽聲停止,南蕎潔白如雪的浴袍上,沾染上了點點紅斑。本就蒼白的臉色,此刻更是一片慘白。肺部傳來陣陣刺痛,喉嚨干涸似烈火灼燒,南蕎唇角泛起苦澀笑容,掙扎起來吃了藥,又躺在了沙發(fā)上。她的病,似乎越來越嚴重了。--另一邊,傅司珩臉色冷沉的離開南蕎房間,大步流星的走到酒店門口,渾身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冷然氣息。高峰本來在和司機閑聊,看見自家老板冷氣沉沉的模樣,立馬噤聲。司機連忙啟動車子,從車庫出來。轎車停在酒店門口,這里是一個露天花園。正是下午兩三點,陽光炙熱,空氣中熱浪翻滾,熱意撲面而來,卻奔涌不進傅司珩冷冽寒朔的眼里。見自家老板這幅模樣,高峰就知道剛剛上去找南蕎小姐,一定又發(fā)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而且……高峰的視線在傅司珩的下唇瓣一觸即回。自家老板被咬了?傅司珩冷著臉上車,下一秒,汽車引擎聲響起,轎車駛離原地。車廂內(nèi)冷氣開的很足,司機和高峰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一聲不敢吭。傅司珩坐姿筆挺,深邃的黑眸凝視著空氣中的不知名處,猶如一汪潭水,平靜,幽深,叫人難以揣測。不知過了多久,一道冷冽的嗓音打破了壓抑的平靜,“調(diào)查秦昱,我要他所有的資料。”聲音自后排傳來,高峰連忙應(yīng)是。--酒店房間內(nèi),遮光窗簾擋上了落地窗,房間內(nèi)光線昏暗下來。南蕎在沙發(fā)上躺了一會兒,困意來襲,然而肺部時不時傳來的刺痛感卻讓她難以入眠,想了想,拿出手機給趙醫(yī)生發(fā)消息詢問。趙醫(yī)生很快回了消息,語氣也很嚴肅,讓南蕎盡快回C市去醫(yī)院做一個詳細檢查,她的肺癌很可能發(fā)生了癌細胞擴散,所以她的身體狀況不斷下滑。回復(fù)完消息,南蕎收起手機,直愣愣的盯著天花板,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傍晚,言若若過來找南蕎,一開門看見南蕎浴袍上的血跡后愣了兩秒,隨即一臉擔(dān)憂的開口問:“蕎蕎,你怎么了?”見南蕎臉色也是蒼白如紙的,聲音都忍不住的顫抖起來,“去醫(yī)院!”“不用。”南蕎控制不住的咳了兩聲,平緩后唇畔蕩起一抹弧度,“可能天太熱了,下午流鼻血了。”“流鼻血?”言若若還有些懷疑,卻被南蕎打斷了思考,“若若,我有事要和你商量。”,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