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北燃閉了嘴,知道無意間提到了傅司珩的禁忌,于是改口道:“你好好想想吧,別做讓自己后悔的事。”傅司珩端起桌上的紅酒杯喝了一口,微啞的嗓音泛著冷意,“后悔?”“我不會后悔。”玻璃酒杯重重的砸在桌子上發(fā)出刺耳聲響。陸北燃嘆了口氣,隱晦的睇了傅司珩一眼。他知道傅司珩因為父母的事對情愛十分敏感,所以從小到大都不近女色。而且傅司珩又一慣的驕傲,明明對南蕎有了感情卻偏偏不承認。陸北燃嘆了口氣,他很怕以后自己最好的兄弟會在感情上狠狠載個跟頭,怕他以后會后悔。傅司珩沒覺察到陸北燃的復(fù)雜心思,喝了幾杯紅酒,南蕎明艷的面容又驀地浮現(xiàn)在眼前。他清雋的眉眼間展開些許凜冽寒氣,看著透明酒杯中的紅色液體,眸光漸冷。良久,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另一邊,公寓。南蕎再次咳出血后,一向冷靜的秦昱頓時紅了眼。經(jīng)歷一陣兵荒馬亂后,南蕎終于平靜下來。剛剛就是心情起伏太大,才牽動了肺部。現(xiàn)在心情平緩,胸口的疼痛也在緩緩疏解。“昱哥,我沒事了。”明明是六月天,即使晚上了空氣也依舊悶熱,南蕎身上卻裹著一條薄毯。“很晚了,你先回去吧。”秦昱身穿一件黑色襯衫,剛剛那一小會兒,他熱出了一身汗,背部襯衫顏色變深緊貼著皮膚,但他卻依舊面不改色的,“沒事,不著急。”南蕎抬頭看向墻上的掛鐘,時針指向九點。“我想洗澡休息了。”南蕎抿了抿唇,臉色依舊蒼白,看不出喜樂。秦昱沉默幾秒,站起身,冷戾眉眼間一片溫和,“那我先回去,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過來。”南蕎張了張嘴想拒絕,卻又聽見秦昱說:“蕎蕎,你別和我客氣,你在C市一個人,沒人照顧你。”“我是你哥哥,照顧你是應(yīng)該的。”南蕎啞然,想起了兩人小時候在鄉(xiāng)下的那兩年,秦昱一直像哥哥一樣照顧她,于是點了點頭,“好。”秦昱唇角噙著一抹笑容,凜冽的臉部輪廓柔和許多,連眼角的疤痕都沾染上了幾分溫柔,但不知又想到了什么,黑眸里藏著戾色,“你別著急,我也會派人查資料找關(guān)系,不管是在國內(nèi)還是去國外,我相信一定會有辦法。”“嗯。”南蕎勉強勾了勾唇角朝秦昱露出一個笑容。公寓樓下,秦昱坐上車,溫和的神色瞬間消散不見,滿臉冷戾的吩咐著:“去搜集所有能做肺癌手術(shù)醫(yī)生的資料,不論國內(nèi)國外,不論任何代價。”“把所有資料整理好發(fā)給我。”前排,充當司機的張齊珂愣了一下,反應(yīng)過來后連忙答應(yīng)下來,“是。”漆黑夜色中,汽車引擎聲響起,又漸漸遠去。樓上公寓里,南蕎裹著薄毯蜷縮在沙發(fā)上,眼睫毛似鴉羽般,細密冗長,眼瞼低垂,遮住眼底的一片郁色。,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