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聲擲下,女子纖長的身子立在那里,清冷、睥睨、高高在上,眉間銳氣逼人,似高嶺之花般不容近犯,令在場的所有人都愕然了。這……還是以前那個怯懦、自卑、丑陋、不敢見人的辰王妃秦野?半晌。蕭知畫才恍然回神般,顫抖著手掌,劇痛到雙眼通紅,眼淚流下來:“姐姐,千錯萬錯都是妹妹的錯,是妹妹惹你不高興了,受傷也是妹妹自找的,妹妹不敢責怪姐姐……”微顫的嗓音帶著痛意、倒吸著涼氣,令人心疼。也是在這時,院外,腳步聲。蕭知畫哭得更兇:“只要姐姐高興,妹妹死不足惜……”“王爺!”寶玉瞧見走進來的那道墨影,眼睛一亮,似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箭步?jīng)_上去,跪地,大哭:“王爺,您可要為我家主子做主啊王爺!”月兒登時緊張,忙箭步走到秦野身邊,擋在秦野身前,頗有一種老母雞護雞仔的架勢。宗政辰見此凌亂的一幕,劍眉微擰。傾倒的爐子、破碎的瓷片、一地的湯汁,摔地的蕭知畫,以及她滿手的鮮血……蕭知畫將受傷的手收了回去,忙道:“王爺不要責備姐姐,畫兒沒事的,只是一點小傷,擦擦藥就好了。”她做著收手的動作,卻又沒有完全收回去。甩手時,血跡反而濺的更多了。那懂事、體貼,受了這么重的傷,還將所有過責往自己的身上攬的模樣,格外惹人疼惜。秦野只是靜靜的站在那里,臉上沒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冷淡的掃了一眼演技上頭的蕭知畫后,轉身便回屋去了。宗政辰見了,眉頭擰得更緊了。野兒好像不太高興?蕭知畫見男人擰眉,以為是男人生氣了。按照以往的慣例:她受傷,男人發(fā)怒,暴怒之下,將秦野拖出來,暴打二十板子,抽十幾鞭為她出氣。這時,她只要扮演好乖巧、懂事的解語花,既深得男人的心,又懲罰了秦野,一舉兩得。勾唇,隨之,抬起一雙氤氳水霧的眼眸,啞著嗓音:“王爺不要生氣,姐姐她……她應該不是故意的……畫兒真的沒事,割破了一條口子,過兩天就好了……”宗政辰收回目光,看向蕭知畫,開口:“寶玉。”蕭知畫腹中暗喜。來了,懲罰秦野。這個相貌丑陋的小賤蹄子,不就是被王爺抱回府么,竟敢在她面前擺架子。今日,她就讓秦野好好瞧瞧,誰才是這座王府的女主人!“奴婢在!”寶玉大步站出來,聲音應得非常清脆、非常響亮有力。懲罰王妃,她最在行!隨之,只聽得男人淡聲道:“既然側妃傷得不重,只是小問題,還不快扶她回明月閣包扎休息?”此話一出,主仆二人皆愣住了。寶玉:“?”蕭知畫:“??”她?傷得不重?小問題?王爺,您睜大雙眼,好好瞧瞧,那么大一片碎瓷片扎進了手心里,劃出了七八公分長的口子,流了那么多血,這是小問題?她立馬開口:“王爺,我……”“你不是說王妃不是故意推你的、自己也傷得不重么?還有什么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