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起,府內眾賓客登時齊齊往外看去。小廝快步上前,彎腰屈膝,恭敬的取下一條三級臺階的木凳,擺放在馬車一側,以供墊腳。男人尊貴的墨色身影旋身而下,穩穩落地。隨即,是一只繡工精致的繡花鞋。一抹纖細的身影。一張印有胎記的臉……嘶!所有人瞪大雙眼,皆倒吸一口涼氣,辰王殿下竟然帶著秦野參加,難道是認可了秦野辰王妃的身份?秦野得寵了?天!不太可能吧。那張丑陋無比的臉,連給他們提鞋的資格都沒有,又怎么入得了高貴的辰王之眼?難道是因為要參加金婚宴,辰王才將秦野帶來,走走過場。嗯……一定是這樣!秦野就是一個花瓶!短短兩秒鐘的時間,眾人腦中閃過了N個豐富、飽滿、多彩的揣測。兩秒后,紛紛走上前去:“下官見過辰王殿下。”“辰王殿下……”像這種上乘人士的場合,表面是聚會,實際上多為巴結、討好、處關系。這不。剛下馬車,宗政辰就已經被一群官員圍的里三層、外三層,跟一只炙手可熱的香餑餑似的。秦野被晾到了一旁,倒是樂得自在,進去后,尋了一個角落的空位,拿起個橘子,優哉游哉的剝開。吃了一瓣。真甜~左邊,幾個官員在說著朝堂政事。右邊,幾個青年才俊帶著成親不久的妻子,夫妻甜蜜。旁邊,則是幾個貴婦人,談笑著、攀比著,比夫君的官職、比珠寶的貴劣、比容貌的美丑、比……樣樣都比。只是,她們說著說著,目光就不約而同的落在了秦野的身上。“喲,這不是辰王妃么~~”一個約摸三十歲出頭,穿著紫色華衣的美婦人揚了一聲,將話題帶到了秦野身上。秦野只是禮貌淡笑,頷了頷首,不想多言。然,幾個貴婦直接走到了她這桌上坐下,將她‘包圍’了。“辰王妃難得來這樣的宴會吧?可得抓住機會,抓住男人的心才是吶。”紫衣婦人笑瞇瞇的,“我那有一瓶上好的凝膚露,晚點拿來送給你,保證一擦呀,什么疤痕都消了,美美的~~”她意有所指的看著秦野那張丑陋的臉,說出的話也是陰陽怪氣,惹得旁邊兩個婦人掩唇低笑不止。很明顯,她在故意挖秦野的傷口,并撒上一把鹽。褐色羅裙的美婦人接話:“不過這女人呀,想要得到夫君永久的寵愛,還是得生孩子,我那有張生子秘方,不如就送給辰王妃吧。”噗嗤——這話一說出來,大家都忍不住笑了。整個帝都,誰不知道秦野嫁進辰王府三個多月,連洞房都還沒圓的?剛成親就守活寡,若是換作她們呀,早就羞愧得找塊豆腐、一腦袋撞死算了。還想生兒子?恐怕連辰王的手指頭都摸不到吧。哈哈哈!秦野冷淡的睥睨幾人。她只想靜靜的坐會兒,沒想到她不找事、事卻要來找她。戳別人的傷口、很好笑?拿捏別人的痛處,很好笑?如果換做以前的‘秦野’,恐怕會承受不住的氣哭,氣極之下還會做出過激的事情,這群人就成了幫兇,不覺得很過分?秦野看向那褐色羅裙的婦人,淡聲道:“這位夫人笑得真好看,眼角的細紋應該能夠夾死蒼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