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楓院。若說王爺休棄蕭側(cè)妃,最最高興的人是誰,那莫過于月兒了。蕭側(cè)妃一走,王妃獨得恩寵,如果再生下一兒半女,母憑子貴,一生榮華富貴都能得到保障。高興的做了兩盤精美的糕點,送了進來,全程笑瞇瞇的。秦野瞧見了,打趣一笑:“月兒,笑得這么開心呀,有喜歡的男人了?”月兒一哽。突然間,腦中情不自禁的溢出一道黑色頎長的身影……兩頰登時坨紅,說話都不利索了:“王妃,您瞎,瞎說什么……人家還是黃花大閨女,什么男人不男人的,羞死了!”放下糕點,捂著臉跑了出去。喲?都這樣了,還否認?當她瞎?不知道是哪個男人這么好運氣,被她家賢惠體貼的月兒瞧上了。秦野捻起一塊糕點,吃了一口,皺眉:“是狗糧的酸臭味。”宗政辰聽到這個獨特新奇的形容詞,甚是興趣的笑了出聲:“月兒早已到了適婚的年紀,若是有合適的人,便給她辦了吧,本王做證婚人。”一個下人,能夠得到王爺?shù)挠H自證婚,乃是天大的福分。“那我就先替月兒謝謝王爺了。”秦野站起身來,像模像樣的福身行了個禮。男人長臂一揚,便將她拉入懷中,輕咬著她的耳垂:“跟本王客氣什么?”吐息溫熱。耳垂是敏感位置,她似觸電般,身子瞬時發(fā)軟,不太適應(yīng)的扭過頭,避開幾分:“蕭知畫走了?”轉(zhuǎn)移話題。“不知道。”他漠不關(guān)心。秦野隨意道:“好歹是跟你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說踢就踢了,無情。”“!”換作往常,宗政辰指定會繞過這個話題,干其他事。但,自從看了《女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這本書后,他就明白了一件事:女人最擅長用漫不經(jīng)心的語氣翻舊賬,表面云淡風輕,實際上,內(nèi)心磨刀霍霍。他當即坐正身子,認真的看著她,一字一句道:“我從未愛過蕭知畫,把她留在身邊,是因為責任。”“蕭家沒了,她是唯一的幸存者,我看在母妃的面子上,才會照顧她,如今,她出賣本王,寒了本王的心,也寒了蕭家先祖的心,我不會再縱容她。”“這些年來,我連她的一根頭發(fā)絲都沒碰過!”他認認真真的解釋,就怕秦野不信他。一副‘我很自覺’的模樣。秦野睨了他一眼,“我可沒問她的事,你這么著急干什么?心里有鬼?”“……”。這邊,月兒紅著臉跑了出去,吹吹冷風,拍拍面頰,深呼吸兩口氣后,才稍微平復了情緒,回到自己的屋里。小床邊,擺放著一只小竹籃,里面有針線、剪子、布料,還有一個剛剛開始繡的荷包。荷包是藏青色的,這個顏色清冷、干凈,不染塵埃。月兒輕輕的拿起荷包,穿了一條深綠色的線,打算在上面繡竹子。竹,君子也,剛正不阿,挺直不屈,不畏嚴冬,生生不息。很適合那個肅冷、矜貴,卻又冷中有柔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