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十，借個火。”
陳紅十仍然沒有多想，走過去，便將火機遞給了程軍。
他和程軍平時很少有沖突，沖突一般都是來自劉光耀。
然而讓他意外的是，對方在點著煙后，說話的語氣竟變得和早上那幾個獄友一般無二。
“恭喜你呀，還有兩天就能出去了。”
并且話剛說完，就示意身邊人堵住了胡通口。
見此情景，陳紅十的第一反應是看向了與他一通出來的那兩個人，打算讓他們先走。
怎料二人竟忽然開始眼神閃躲，隨后也站到了胡通口處。
“別誤會，我找你就是想問你件事。”程軍抽了口煙，接著又緩緩開口，“你的申訴，是找誰辦的？”
陳紅十不禁一笑，顯然他是被出賣了，但他心里卻未責怪任何人。
畢竟等他離開以后，別人還是得繼續留在這里。
“沒誰，是我自已提的。”
程軍聞言頓時皺起眉，“你就別糊弄我了，想要多少錢，開個價！”
“真沒誰。”
隨著陳紅十再次拒不承認的話音落下，程軍本就不多的耐心也消磨一空。
他在這里已經蹲了七年，就算減刑減記，他還得再蹲十年。
一個人有幾個十年？真等十年以后，年過半百，再出去還有什么意義？
心里越是如此想著，他就越是憤怒不已。
隨即用力將煙扔到地上，然后站起身，猛地就是一拳。
“你踏馬，給臉不要！”
見拳頭迎面而來，陳紅十下意識地就要向旁躲過。
可想起對方目的是為了減刑出獄，肯定不會輕易罷休，于是他便沒躲。
嘭！
一拳正中左眼。
“不躲是吧？我讓你不躲！”
程軍說著又連續揮出三拳，并都打在了陳紅十的臉上。
嘭！
嘭！
嘭！
“我再問你一遍，是誰幫你辦的申訴！”
陳紅十被打得連連后退，一股濃烈的血腥味也在口中溢出。
吐！
吐在地上，一片鮮紅。
“是我自已提的，本來我就是防衛過當，只是倒霉，趕上了嚴打。”
他的語氣很平淡，所說的也確實是實情。
不過在他提交申請后，也確實有人幫了他，只是他不能說。
而他的這番說辭，程軍當然不會相信。
換言之，是不愿意相信。
如果選擇相信，那他就徹底失去了出去的希望。
他一把抓起陳紅十的衣領，將其按在墻上。
“你如果肯告訴我，我感激不盡，相反，你就別怪我了。”
“真沒誰。”
“好。”
程軍深吸一口氣，接著膝蓋就狠命地向前撞了上去。
咔！
然后兩下，三下。
再用力將人摔倒在地。
隨后招呼兩人過來，對其又是一頓連踢帶踹。
陳紅十盡量保持著側身，一手護在頭部，一手護在腰間。
嘭！嘭！嘭！…
不知過了多久，身上的痛感漸漸由重變輕。
停下來后，他又被程軍薅了起來。
“今天就先到這兒，我給你時間考慮，后天，后天你要是還不能給我一個記意的答復，我保證你出不去。”
說完，又是一拳。
嘭！
陳紅十眼前一黑，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