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了,喝足了,天也快亮了。小七起床,走到院子里,大家都在等她呢。他爹說,你奶奶說毛房子還有,我們跟著你去看看,能拿回來的都拿回來。小七“嗯”了一聲,她爹她大姐,背著兩個大背簍跟著小七往外走。阿黃不顧疼痛,悄無聲息,走到小七前面,趁著黎明前的黑暗夜色,他們又到了那棵樹下面。
樹下面,依然靜悄悄,松鼠是沒有的,黑色的毛房子,連點渣也沒有看到,石頭蛋依然在那里,小石槽子,里面啥也沒剩下。小七的爹四處查看,也沒發現野雞野兔,也沒找到人參之類的草藥。他爹和大姐把剩下的毛房子全都裝到筐子里面。大姐說:爹,這棵樹給我們吃的,我們給磕個頭吧。三個人,跪到老樹下面,磕了三個頭,拜了拜,謝謝神靈保佑。然后背起大背簍下山了。
大約也就離開五六十步,他爹說,你們等等我,我再回去看看。順著原路,她爹沿著讓好的記號,返回,走了依然是五六十步,前面全是灌木叢,哪有什么大樹!山谷去哪里了?羊腸小路呢?也就不到一刻鐘,一切都消失了。小七的爹,這才想起來阿黃,或許,阿黃真的是天上的神物吧,我娘說得對,阿黃是我們家的家人。
下山,找到大姐和小七,她爹鄭重地對小七大姐說,以后,家里就讓小七讓主,你們嫁人也有七說了算,一切都聽她的。她是你們的親妹妹,會對你們好的。大姐點頭:是!
小七順著下山的山路,一邊走找到各種鐘綠色的野菜,搗碎,全涂抹到阿黃身上。心里想著:我想吃窩頭,我想吃不帶野菜的苞米面窩頭。他回頭對阿爹說:阿爹,咱們去賣毛房子吧,說不定有人愿意買呢?
小七的爹說:毛房子村里人不敢吃,說是有毒。不知道鎮上的人吃吧?我們可以去試試,但是太遠了,要走半個時辰的遠路,進城門要交錢,一人一個銅板。咱們家半個銅板都沒有啊。
阿黃,你自已回家吧!小七趕走阿黃,拉著他爹的手,搖晃著,說:咱們去試試,賣不掉再背回來爹,我想吃苞米面窩頭,不加野菜,一天吃三頓。小七的爹嘆口氣,一個大男人,養活不了一家人,無可奈何啊
點頭通意,他們一路走,一路四處看,小七的腳底下,摸出了水泡,草鞋也爛了,太陽當空照,他們才到了城門附近。
人來人往,車馬喧囂,路上泥土飛揚。城門口兩側,有賣白菜的,也有賣水的,還有賣白面野菜團子的,小七看的眼花繚亂,大姐緊緊地拉著小七的手,手心出汗,看來也是很激動呢
他們在城門口附近,找個空地,放下把筐子,他爹擦擦臉上的汗水,四處看看,不吭聲了。大姐也只是看四周的人來人往,沒有動作。小七扒拉開背簍上面的松針,敞開嗓子吆喝:延年益壽,味美鮮甜,快來買呀!不巧,一輛馬車正好路過,車廂里面的小公子,聞到了一縷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