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三井永壽的宅子里出來之后,陳天默扯著肖東便上了馬車,進了車廂。
青冢生和侯拜跟著進去,一左一右,把肖東夾在了中間坐下。
馬車緩緩行駛起來,肖東卻還沒有從剛才的刺激打斗中緩過勁兒來,兀自有些魂不附體,眼見陳天默等三人死死的盯著自己,他越發驚怖,一雙手緊緊的攥住錢箱子,惶恐不安道:“陳老板,你要干什么?這光天化日的,你你不至于當街sharen吧?”
“行了肖會董。”陳天默冷笑道:“你當我要害你啊?真要害你,又何必等到現在?你那銅人是真是假,自己心里清楚。你騙得過三井永壽,還能騙過我不成?”
肖東大吃一驚,失聲說道:“陳老板你,你看出來了?!”
陳天默揶揄道:“你在三井永壽宅中的時候,是不是還很自鳴得意,覺得自己的手藝足可以假亂真,連我也打了眼?”
肖東的臉色現出一片慘白,吶吶說道:“沒,沒有,我就說,以陳老板的眼力,怎么會看不出來呢?可是,陳老板你為,為什么沒有——”
“為什么沒有當著三井永壽的面揭穿你造假對吧?呵呵~~”陳天默輕聲笑道:“你到現在還看不出來,我很討厭三井永壽嗎?他的狼子野心,路人皆知!我為什么要幫他?你雖然不是好人,但到底也算我的同胞,能騙東洋鬼子是你的本事,也是活該他倒霉,誰讓他覬覦我們的國寶呢?所以,我樂見你成。”
“多謝陳老板!”肖東連忙送上一句馬屁:“您真是國人的驕傲!”
“就一句話便算是謝過了?”陳天默瞥了瞥那錢箱子,幽幽說道:“你能賺下這么一大筆錢,是不是該算我一份功勞?”
肖東心里“咯噔”一聲,暗道:“這貨要勒索我!”
“我大哥問你話呢,怎么不吭聲?”侯拜呵斥道:“這么大的人了,一點事都不懂嗎?”
肖東嚇了一跳,隨即強笑著點了點頭,說道:“當然,當然!沒有陳老板,我賺不到這筆錢。見一面分一半,陳老板,這箱子里的錢,咱們二一添作五,怎么樣?”
陳天默微微頷首道:“分我一半,你也不虧。只是,除了這一筆,咱們還有別的賬沒有算完呢。”
肖東愕然道:“還有別的什么賬?”
陳天默冷笑道:“你搞了一個贗品工坊,專門幫文物大盜懷履光造假,欺騙同胞,為其斂財,這筆賬該怎么算?嗯?!”
肖東驚得渾身一顫,表情如見鬼魅:“你,你怎么知道這件事的?!”
陳天默“哼”了一聲,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說說吧,想怎么辦?是法辦,還是私辦?”
肖東咽了口唾沫,弱聲問道:“法辦怎么說,私辦又怎么說?”
陳天默道:“法辦的話,我就把你的罪行報到警署里去,依法辦事,該坐牢坐牢,該罰款罰款,該抄家抄家......你自己掂量掂量,一輩子積攢下來的家財,夠不夠消這牢獄之災。若是私辦,就全憑你的心意了。”
肖東慘笑一聲,機械的點了點頭,松開了手,不再攥著錢箱子:“明白了,還真是我不懂事了。陳老板,這一箱子錢都是您的,只求您高抬貴手,放過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