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清亭已親身領教過陳天默的本領,又知道他獨身闖進臧公館,憑一己之力團滅看家護院的青幫打手,險些殺了臧嘯林,逼得杜玉生親自出面,委屈求援講和......心中對這位“小主”是佩服至極,對他說道話也是深信不疑。
他道:“先生,接下來要我做什么,您盡管吩咐吧?!?/p>
陳天默問道:“你在這里有家眷嗎?”
田清亭搖頭道:“沒有,做我這行的,最要不得的就是牽絆,自從爹娘死后,我便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了。”
陳天默點了點頭,道:“眼下無事。你在我這間房的隔壁屋再開一間,然后好好休息,我若有事,就會找你。開房的賬記在我的名下就行。”
“好!”
田清亭離去之后,陳天默繼續吐納練氣,漸漸進入忘我之境,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忽被一陣敲門聲驚擾,這才恍惚而醒,然后便發現窗外已有陽光透射進來,天居然已經亮了。
是白小玉在叩門。
陳天默開門讓進的時候,嗅到她一身酒氣,只微微皺了皺眉頭,也沒有說什么。
白小玉反手關上了房間的門,一雙妙目含嗔帶怨的覷看向了陳天默,嘴里幽幽問道:“我一整夜都沒有回來,你就不奇怪,也不問問我干什么去了嗎?”
陳天默淡淡說道:“只要不壞我的事情,你愛干什么就干什么。”
白小玉道:“你也不怕我逃了?”
陳天默道:“我知道你舍不得我。”
白小玉大聲說道:“你少臭美了!我是跟別的男人鬼混去了!鬼混了一整夜!”
陳天默漫不經心的“哦”了一聲。
白小玉徹底被激怒:“你難道一點都不生氣?!”
“呵呵~~”
陳天默冷笑了起來:“你本來就是這樣的人,做出來這樣的事情并不意外,況且與我也沒有什么關系,所以,我為什么要生氣?”
白小玉罵道:“陳天默,你真是個混蛋!你真不是個男人!你真該被千刀萬剮!”
罵完這句話,她就開始哽咽,眼圈更是早已發紅,很快,淚水便撲簌簌的滾落,哭的梨花帶雨,像是遭受到了天大的委屈,那模樣簡直可憐極了,換作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在場,都會忍不住要安慰她,呵護她,只怕連木頭人見了都會心軟。
可是陳天默卻嘆息著譏諷她道:“真是莫名其妙,我又沒有得罪你,你跟別的男人快活了一夜,回來之后卻罵我,還要在我面前哭天搶地?”
白小玉猛地一擦眼淚,恨聲說道“我沒有跟別的男人快活!我是騙你的!我就是想看看你這個鐵石心腸的人會不會關心我,在意我!”
陳天默道:“那得讓你失望了,我只關心你那位大姐,在意你那位大姐?!?/p>
“給你!”
白小玉憤憤的從包里抽出來一張報紙,塞給了陳天默。
陳天默連忙接過,正是今天的《滬上日報》,他翻找到一則《尋人啟事》,但見寫著:“白氏我妹,如在滬上,見報以后請務必于上午八時半前來華界半島老家相會。姊賀氏?!?/p>
白小玉冷冷說道:“大姐發的消息,時間和地點都有了,這下你滿意了吧?”
“時間是上午九點之前,華界半島老家是哪里?”陳天默急切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