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李祐將馬鞭擱在桌上,剛脫下身上披風(fēng),便見那紫檀木的衣架上褪了一層薄漆。
黃花梨木的雕花大案上空落落的什么也沒有。
往日里,只要他一回來,這屋中必有一道亮麗身影。
那身影或坐在羅漢椅上,或靠在案幾上。
偶爾那丫頭等他等得累了,便百無聊賴的趴在書案上酣睡,而她的手邊,必定會有她親手做的糕點和羹湯。
若讓她瞧見那落漆的衣架,必定會很快讓人送新的來討他歡心。
而今,架子落了漆,案上也沒有她精心準(zhǔn)備的吃食,皎玉堂的屋子里詭異的一片冷清。
他皺了皺眉,回頭看了一眼朱方。
朱方同他一道回來,也不知府中什么情形,摸了摸鼻子,委屈道,“爺,怎么了?可是身子哪兒不爽快?”“沒有。”
“那屬下先下去了。”
“等等。”
朱方停住腳步,“公子還有何事吩咐?可是江姑娘避子湯的事兒?爺放心,屬下省得,已經(jīng)吩咐玉人熬了藥送去了。”
李祐并不擔(dān)心江氏的事兒,只是想著傅嘉魚,心頭又開始煩躁起來。
他換了身慵懶的長袍,冷著俊臉坐到書案前,“叫九兒進來。”
九兒一直在皎玉堂伺候,很快便被被朱方叫了進來,跪在案頭下。
大公子一向不近女色,又是振興整個衛(wèi)國公府的希望,府里的丫頭都被宋氏殺雞儆猴過,沒有一個敢勾引大公子。
九兒容貌一般,安分守己的在皎玉堂伺候了兩年,也只敢在外院兒伺候,平日里從不敢往主子爺?shù)膶嫹亢蜁坷镫S意走動。
只有濯纓閣那位過來時,她才能進來伺候倒倒茶水。
現(xiàn)下,坐在羅漢椅上的大公子黑著臉也不說話,九兒心下里一陣膽戰(zhàn)心驚,卻也玲瓏聰慧。
大公子御下不嚴(yán),不會無緣故找她一個小丫鬟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