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地跪在地上：“陛下，萬萬不可啊陛下，李將軍……李將軍應當要早些入土為安吶。”
封云肅就跟沒聽見一樣，抱著宋泠玥邊走著，還小聲地竊竊私語。
洛城的將軍聽見動靜阻止了阿福，就這么看著封云肅抱著死去的宋泠玥，一步一步地登上了城墻。
“讓陛下和李將軍單獨相處一會吧，別打擾陛下。”
“可是……”
將軍知道阿福擔心的是什么，安慰道：“放心，陛下是不會看不開的，這是李將軍拼死都要守下的江山，陛下不會放著不管的。”
夜色如墨，他坐在城墻的石階上，目光渙散。
懷里的人兒冰冷，心更涼透了。
封云肅卻還在嘗試著想要焐熱。
在給宋泠玥搓手之際，袖口緩緩地往下滑，手臂上無數個箭孔刺痛了他的眼睛。
傷口沒有愈合，血也不再流。
一個個殘酷的事實擺在封云肅的眼前，一直在提醒著他宋泠玥已經死了。
最終他把宋泠玥緊緊地抱在懷里，想把她融入血肉一樣。
隱忍的嗚咽聲悶悶地響起，凝聚在濃濃的夜色里。
封云肅便這樣帶著宋泠玥在城墻上待了一夜，等到天色蒙蒙亮，他才抱著宋泠玥進馬車準備回宮。
他卻要召見太醫給宋泠玥看診。
阿福不敢反駁，便安排人去將之前一直照看宋泠玥的太醫請過來。
太醫見這次封云肅將宋泠玥抱在懷中，前一秒還在為她苦盡甘來而高興，下一秒摸到這死人的脈象就頓住了。
而且還是失血過多而死，還以為又是給青貴妃喝血所致。
“這……”
見封云肅詢問脈象之時，太醫馬上跪下不敢言半句，生怕觸及到皇帝的逆鱗。
封云肅緊蹙著眉頭，就好像宋泠玥只是重傷昏迷了一樣急切想要知道醫治的方法，“說！”
太醫便只能說出之前宋泠玥一直要求隱瞞的真相：“陛下，老臣也只是按照李將軍的遺愿，才未說實話的，李將軍的身體，早就已經油盡燈枯了，不能再取李將軍的血了。”
“什么油盡燈枯，什么不能取血？”
太醫這才把所有的來龍去脈都說與皇帝聽，這時的封云肅才知道原來當初宋泠玥問自己要九轉丹是因為這個。
而他卻親手斬斷了她生存的希望。
把那枚九轉丹，隨手就給了青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