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瀚剛剛用完膳,聽見人說白蘇過來了,立刻讓人將其請進來。白蘇瞧著門內兩個臉生的護衛,幫她打開門后就一轉身隱在暗中,心頭莫名。這府內看著人少,其實都是夜蝙蝠吧?今天她迷路亂轉的糗態,肯定不止沈星辰自己看見了。想到自己居然情緒崩潰在這么多人面前表演氣哭了,頓時臉膛發熱,不大想進去了。“白姑娘?”沈瀚耳尖動了動,見她在門口站定似在猶豫,便耐心告罄,直接出聲。白蘇無奈的嘆了一聲,抬步走了進去。他換了一身里衣,依舊是一身白,不知是不是燈光的原因,臉色瞧著倒比下晌好了一些,但依舊一副病態。“你……你的傷怎么樣?”白蘇走過去,目光落在他的左腿上。沈瀚搖頭,渾然不在意道:“皮外傷而已。”“皮外傷會要死要活?讓堂堂一個經戰沙場之人暈過去?”白蘇不相信。他輕輕的笑了笑,靠在床沿,下巴微抬,示意她坐下說話。床邊有一個凳子,距離他頗近,他眼神看的自然也是這個。白蘇掀了掀眼皮,腳下一轉,坐在了離床兩步遠的桌子旁,直接忽略男人眼底閃過的可惜。她是不會再給他機會亂來的!當然,這會兒她可能忘了,那人雖然腿傷了,但都不影響他跑到望月亭跳水,還能被這短短的兩步路擋住?白蘇見他不答,擰眉問道:“你們此前離開之時不是說做好了萬全的把握?為何還會遭遇伏擊?”沈瀚垂眸,淡淡道:“世事無常,出了一個叛徒罷了。”白蘇呼吸一滯。背叛什么的,確實是最讓人防不勝防的。而且能讓沈瀚狼狽而歸,那人定也不是什么小卒。說不定還是他身邊頗有地位的人。“那,你們這次傷亡如何?”沈瀚腮幫子動了動,眉色沉斂:“護衛一死五傷,其余隨行十二死,不計阿夜那邊。”“嘶!”他這次帶去的人都是精英,一個叛徒造就了這么多條人命,可見事情定然比她想象的還要糟糕。九離說他失血過多,她提供的金瘡藥在他的隊伍里面是人手必備的,不可能連止血都做不到,除非當時廝殺時間太久,根本沒有時間上藥,亦或者他落了單,身上藥物丟失了。白蘇臉色凝重了些。沈瀚及時轉移話題:“都過去了,倒是聽聞你這次大賺了一筆?周巖那些糧草這次在淮州也派上了很大的用處。”“托世子的福罷了。”白蘇扯了扯嘴角笑了笑。沈瀚頓了頓,兩人忽然沉寂了下來。此前還未說開的時候,二人就算聊一些公務也不會冷場,可此時不知道不管說什么,好似都不在狀態。“白姑娘想好了嗎?”沈瀚忽的抬眼,緊緊地盯著她。白蘇眼底一慌:“什么?我不記得了。”他微微喟嘆,像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為何這么久了你還是不明白。”“白蘇,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