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瀚是頭回見到寧澈,對于這個讓他大嫂態(tài)度含糊,讓白蘇一直說很會討女人喜歡的人,他是沒有任何好感的。但如果撇除了這些因素來看,寧澈是個長相很不錯的男人,甚至氣質(zhì)頗為干凈,除了眉宇之間總是繚繞著一股說不上來的感覺,其余的看著,倒是沒什么毛病。人都是感性動物,沈侯爺也不例外,因著此前的懷疑,這會兒只是簡簡單單的頷首,算是應(yīng)了他的招呼。寧澈也不覺得被怠慢,朝著二人賠笑了一聲,便不再叨擾。沈瀚放下簾子,微微閉上眼睛。白蘇道:“今兒這么巧,來寒青寺的人這么多?”這方才已經(jīng)不少馬車朝著上面走了,地上分明還積了雪,但依舊擋不住府城人對佛朝拜的虔誠。沈瀚忽然道:“去后面了。”“什么?”沈瀚好看的眉頭擰起,聲音不悅:“寧澈的車子去后面打招呼了。”習(xí)武之人的耳朵尖銳,何況馬車那么大的動靜。沈瀚他們的馬車本走得慢,寧澈這會兒讓車夫趕的更慢,然后隨著后面薛氏和趙氏的車子并排,一如方才,撩開了簾子打招呼。寧澈嘴會說,薛氏對他的印象也不錯,再加上身側(cè)還有趙氏在,隔著馬車竟也聊了好一會兒。白蘇放下簾子,憂心道:“要不要回頭和娘說一聲,稍微注意一些?”沈瀚想了想,起身朝著外面吩咐了一聲。沒一會兒,薛氏就瞧見車隊最前面打頭的那些騎馬的侍衛(wèi)之中,有人調(diào)轉(zhuǎn)頭過來,對著寧澈道:“山道狹窄,寧公子的馬車若是走不快,可否煩請置于后方,免得擋了其他人的路?”寧澈趕緊道:“多謝這位大人提點(diǎn),是寧某考慮不周,我這就讓人慢行一步。”那侍衛(wèi)點(diǎn)點(diǎn)頭,又驅(qū)馬往前面去了。寧澈和趙氏、薛氏告罪,老老實實的將馬車綴在他們的車隊后面。薛氏表情便淡了。自己個兒兒子還是自己個兒最了解,薛氏不相信沈瀚會無的放矢。趙氏想得簡單,真以為沈瀚是為了別人考慮呢。不過,讓沈瀚他們沒想到的是,那寧澈的馬車綴后了,但很快就有錦州府某個夫人的馬車并排上來了。就如同寧澈方才和趙氏薛氏說話一樣,那夫人主動撩開窗簾和寧澈說話。寧澈也是有本事,三兩句話的空檔,也不知道說了什么,惹得那夫人笑的合不攏嘴,山道上都回蕩著那笑聲。這還不算完,那夫人的馬車越過他們之后,不多時,便又有女子伸出頭來和寧澈說話,來來去去,到山上半個時辰的時間,路上無趣的行程仿佛是寧澈的大型社交現(xiàn)場似的,在侯府一眾人面前表演了一出長袖善舞。W.七.沈瀚眉頭越擰越緊。“這錦州府的女子何時見識如此淺薄?”這話白蘇沒辦法回答,因為她也覺得寧澈是個很魔性的人。但平心而論,如果身份真的沒有問題的話,寧澈的面相確實是容易讓人生出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