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古容也知道自己該回宮了。“等等,我去拿一瓶藥酒給你,這酒是我親自調配的,對你的身體有益。”唐朝陽支撐著桌子站了起來。她說完,轉身向屋外走去,腳步有些搖晃。凌古容見她就這樣走出去,起身拿起放在一旁的裘衣,快步追了上去。屋外晚上的時候寒風漸起。唐朝陽剛邁出屋門,一陣冷風撲面而來,她下意識地抱了抱雙臂。腦子更加清醒了。一件溫暖的裘衣輕輕披在了她的肩上。唐朝陽轉頭看去,只見凌古容站在她身后,“夜里冷,披上這個。”她微微一怔,道了一句謝。她將裘衣拉緊了一些,繼續(xù)朝藥房的方向走去。兩人一前一后,走到藥房門口。她推門而入,藥房很黑。“我進去點燈。”唐朝陽輕聲說道,她抬腳走進藥房。屋內寂靜無聲,她摸索著桌上的火折子,借著微弱的火光點亮了油燈。唐朝陽走到一個架子前,架子每一層都放了好多瓶瓶罐罐。她墊起腳,伸手要取一壺酒。她雖然沒有喝醉,但是身體還是有點搖晃。“我來拿。”男人不知何時站在了她的身后,他伸手越過她的頭頂,將那壺酒拿下來。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咫尺。曖昧的氣氛蔓延開來,連夜色都柔軟了幾分。凌古容微微退開一步,啞著嗓音,“多謝唐大夫送的酒。”**今日,馬江從襄平將他那位兄弟范志業(yè)接到了京城。唐朝陽見了范志業(yè)一面,看到他瘦骨嶙嶙的模樣,心里也明白這男子在家里過的日子,估計不太好。她替范志業(yè)看了雙腿,給他開了藥,又安排人去找木工做了一張輪椅給他。范志業(yè)抱拳行禮,“小的,多謝小姐收留。”唐朝陽見他的表情態(tài)度都很平和,點了點頭,“我聽馬江說,你以前讀過書?”范志業(yè)點頭應了是。前幾年家里強制征兵,兄弟倆至少要一個去當兵,小弟鬧著不想去,他這個當大哥就要去。等他斷了雙腿回到家里,小弟已經成親,弟媳婦嫌棄他斷腿拖累家里。這次要不是馬江親自來找他,他也不知道馬江前幾天有寫信給他。那封信估計是被弟媳婦拿走了。范志業(yè)本來不想來的,他的雙腿都殘廢了,來這邊也只是拖累別人。然而,馬江直接扛著他就上了馬車。范志業(yè)也沒想到,馬江嘴里說的天下一好主子,竟然是眼前的貴女小姐。唐朝陽淡然地說道,“你以后就是別院的管家。”范志業(yè)還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他一個雙腿殘廢的廢物,小姐竟然讓他當管家?還是馬江的反應快,他拍了范志業(yè)的肩膀,“還不謝謝小姐。”范志業(yè)低頭看著自己的雙腿,苦笑道,“小姐,我這樣子.......”唐朝陽平靜道,“你的腿廢了,腦子又沒廢。”范志業(yè)一個大男人,差點因為唐朝陽這句話而哭。他是腿廢了,腦子又沒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