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臉上的期待頓時變成了煩悶,“知道了。”真煩!她自己的兒子她連見都不能見,她是犯了什么天條嗎?修兒惹禍也不是她一個人的錯,難道夫人沒錯?他這個當父親的沒錯?明明兒子是他兩帶的多,自己平常連面都見不到幾次,現(xiàn)在長歪了,卻一個個全把過錯推到她身上?真是不可理喻。柳姨娘在心里腹誹了一頓,關上門很快就出了書房。她走遠以后,確認身后沒有跟人,翻了個白眼,冷哼道:“你說不讓見就不見了,老娘的兒子,老娘想怎么看就怎么看。”說完,沒一會兒,柳姨娘就來到了君常修讀書的地方。她太了解自己這個兒子,爛泥扶不上墻,根本不可能真的好好讀書備考。果不其然,推門進去,就看到君常修正倒仰躺在椅子上,書本翻在第一頁扣在臉上,呼呼大睡。柳姨娘見狀,真不知道是該翻白眼還是搖頭,“這沒出息的,怎么是從我肚子你爬出來的。”但是嫌棄歸嫌棄,她也多虧了這個兒子,才能在這家里作威作福。她走到書桌邊,敲了敲桌子,君常修立馬從夢中驚醒,抱著書本一頓苦苦猛讀。“好了,別裝了,是你姨娘我。”柳姨娘開口。“姨娘,怎么是你?”君常修看清來人后,驚喜地放下書本,抱住姨娘,“孩兒苦啊,自從上次祈緣節(jié)以后,父親便不讓孩兒出去,整日將孩兒關在這屋子里讀書,讀書讀書,你也知道,我根本就不是讀書的料啊,怎么讀都沒希望高中的!”柳姨娘心說,她被禁足了大半個月呢,也好不到哪里去。難母難子互相吐苦水吐了半天后,君常修終于開始談正事。“姨娘,你找大姐和姐夫了嗎?我的婚事肯定是姐夫搞得鬼,他給父親寫了一封信,父親看了二話不說就要我娶那個尚書令千金,現(xiàn)在聘禮都下了,日子也定了,你說我可怎么辦啊?”君常修一想到這樁婚事就想哭。“找了,但是被轟出來了。”柳姨娘搖了搖頭,忿忿不平道:“你還是別指望你那大姐和姐夫了,他們記仇,還記著咱娘兩過去為難他們的事呢,現(xiàn)在怎么可能會幫你?這樁婚事你是不想娶也得娶了。”“......連姨娘你都這么說。”君常修面如死灰。“想開些吧,那尚書令千金好歹有家世,就算是個喪門寡婦,但家里就她一個寶貝女兒,日后嫁給你,娘家也會幫著扶持你的。”事到如今,柳姨娘也沒辦法改變了,只能嘗試接受那個傳說中的悍婦千金做兒媳婦了。“可是......可是姨娘你沒見過,那尚書令千金長得不是一般的難看,孩兒看一眼她,晚上都會做噩夢啊!”君未雪抱著柳姨娘,一陣痛哭流涕。難道真的沒辦法了嗎?就真的要娶那個母老虎了嗎?嗚嗚嗚......“出息點,現(xiàn)在你的重心就不該放在這事上,馬上就要考試了,你想到法子沒有?”“想什么法子,我本來就不是讀書的料,大姐和姐夫那邊不愿意幫我,我只能聽天由命了。”“那怎么行!你現(xiàn)在可是君家唯一的香火,你可是要當繼承人的。”柳姨娘對君常修覬覦了厚望,一直指望著母憑子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