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炳當然一個字都不會說。他遣散丫鬟仆從,對著君未雪,壓抑著胸口的火氣,低沉道:“人呢?”君未雪知道他說的是王彪,“在那呢。”她揚起下巴,朝著陸恒充身邊被點住的王彪抬了抬。陸炳立馬拔出刀,朝著王彪揮去,“我斬了你!”“慢著。”那刀靠近王彪臉上時,君未雪攬住了陸炳,“他還不能死。”“為何不能死?”陸炳一身寒意,語氣森冷,“他挑釁我侯府權威,欺了少夫人,我就要他死!”說罷,怒氣上頭的陸炳六親不認,甩開君未雪就要繼續揮刀朝著王彪劈去。見狀,陸恒充點開王彪的穴道,讓王彪爬起來躲過了這一刀。王彪也是惶恐極了,剛一能動,面前就來勢洶洶一刀,他想躲開卻也躲不掉,被陸炳提刀追著卡在了墻邊,情急之下只能躲在了陸恒充的背后,叫喊一聲:“救我!我還不想死!”陸恒充面無表情,抬著劍柄,輕松擋開了陸炳劈過來的刀。并將陸炳震倒在了地上。陸炳臉色更沉,抬眸看向君未雪,質問:“你的人什么意思?難不成還要護著這山賊?”君未雪知道他為什么非得砍死王彪,也不怪他沖動。“世子請冷靜,我能把人帶過來,就是準備將他交給侯府處理,怎么會護著他?但是在處理之前,還請世子先留他一命,因為我一會兒還需要留著此人作證。”“作什么證?”陸炳問。“等會就知道了,難道世子不想知道為何山賊偏偏不找別人,卻盯上你家這位少夫人嗎?”君未雪打了個啞謎,隨后便對陸恒充說道:“找個繩子將這賊捆起來。”老侯爺和文氏見到這一幕都嚇傻了,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事。文氏是個女人,看自己兒子冷這張臉進去君嫣蘭的屋,又綠著張臉出來,還一出來就發瘋的拔刀要kanren,心里也隱隱猜到了什么。她自知這關系到侯府的面子,兒子的面子,不宜聲張也不宜吵鬧,便沖著君未雪,避諱道:“這樣吧,君姑娘,現在太晚了,把事情鬧得太大,讓下人丫鬟聽了,傳出去恐怕會惹來一些無端的猜想,而且嫣蘭也需要休息,不如等明天白日我們在仔細談這事。”她說完,扶著一旁老侯爺的胳膊,假意問:“老爺,您說是吧。”老侯爺瞥了一眼兒媳燈火明亮的屋子,揉了揉眉心,說道:“吵吵嚷嚷的,就這樣吧。”他沒給任何人好臉,甩開文氏的袖子,就轉身離開了。看上去是對君嫣蘭出事,和陸炳拔刀kanren的鬧劇,感到不滿。“呵呵,那今天就先這樣,老陳,去給君姑娘和幾位客人收拾下客房,現在也不早了,就在這住下。”文氏尷尬地對君未雪,打圓場,“要是有什么需要的,盡管叫人吩咐。”君未雪和陸恒充對視一眼,陸恒充眼底的拒絕快要呼之欲出。“那就聽夫人的安排吧。”君未雪應下。沒辦法,事關侯府和陸炳的面子,大晚上的審人確實有些張揚。是她來之前考慮不周了。文氏離開前,還順路叫貼身嬤嬤去叫來了朱雀,讓朱雀領走了陸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