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記得,他走時臉上還是濃濃的不甘,念叨著都是君嫣蘭的錯,是君嫣蘭從中作梗,才使得他們錯過。很顯然,他把她拒絕他這筆賬,全都算在了句嫣蘭頭上,才會在酩酊大醉后,干出提劍kanren的混賬事。但這真實原因傳出去,外面人只會覺得他是為了她,才會拿劍去砍自己的夫人,這樣一傳,事情的重點又變了。罪名無疑又會落到她的頭上。君未雪扶額,越想越后怕,莫明覺得一陣頭疼,“這個陸炳,什么時候才能成熟一點,每次都只顧著自己隨心所欲,然后給他人惹麻煩。”她都已經告誡過他無數次了,他就是不聽。上一世是這樣,這一世還是這樣。幸好這次她沒嫁給他,不然上輩子在后宅所受到的那些折磨,還得再受一遍。陸恒充雙手抱劍,在一旁閑閑站著,他聽不懂這些破事,也不關心。但見君未雪苦惱,有一句話,他得跟她說:“嫂嫂不必心煩,你現在和主子是夫妻,有什么麻煩,讓主子給你撐腰就行。”這也是主子讓他帶給嫂嫂的話。君未雪聞言怔了一下,繼而臉上的焦慮被撫平,唇角緩緩彎出一抹笑意,“是啊,你不說我都忘了,我現在不是一個人,有遠哥在。”可陸恒充不明白,她和遠哥只是期限一年的契約婚姻,合租室友的關系。她不能什么雞毛蒜皮的小事都麻煩他,那樣就太貪得無厭了。“主子很厲害的。”陸恒充沒察覺到君嫣蘭笑容底下的落寞,也跟著單純地笑了一下,“我還沒見過什么麻煩能難住他,你相信他。”“我相信。”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君未雪已經充分見識到了這個男人的人脈和手段。雖然他的身上有很多秘密,但毫無疑問,他無論什么時候都會堅定的維護她。君未雪心里默默感動,可想起這男人,她心里頭就會生出一絲潛意識的依賴,這樣很不好,習慣了,她會離不開他。君未雪不愿再提獨孤尋遠,看了一眼旁邊暈過去的王彪,轉移話題,“恒充,去打壺水吧,他脖子受了傷,一晚上沒喝水,給他清醒清醒,等會等人都到齊了,還需要他開口說話。”話落,陸恒充轉身出去了。君未雪蹲坐在王彪身邊,也終于可以放下一顆心,閉眼補一會覺。待會那么多人,七嘴八舌,她肯定還需要不少精力應付,這會得抓緊時間養精蓄銳。只是一閉上眼,沒多久她腦子里就浮出了昨晚陸炳那句——“遲來的公道,重要嗎?”君未雪那時沒回答他。現在卻很想對他說,重要,當然重要,就算造成的傷害已經發生了,但她也必須給自己討回一個公道,還自己一口氣。君未雪這樣想著,內心堅定無比,突然渾身都充滿了力量,沉沉睡了過去。大約是過了一個半時辰,日頭都開始曬了,陸恒充才來通知她,“醒醒,君家的人都來了,現在正兩家坐在院子里談事呢。”“我知道了。”君未雪慢慢睜開眼,手肘撐地借力站了起來,“那我們也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