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經不止一次以為獨孤尋遠才是那個第三者小丑,可不知不覺,原來自己才變成了他們之間的第三者。空氣中陷入了短暫的寂靜。陸炳冷嗤一聲:“少裝模作樣了,你身份不明,和妖女狼狽為奸,視人命為草芥,還在我們面前裝什么翩翩風度,柔情蜜意?”他眸色微微一沉,帶著嘲諷轉向君未雪,眼神由過去的幽怨冷漠,變成了一把直戳人心的刀。“君未雪,我勸你睜大眼睛看看,連自己枕邊睡著的男人真面目是什么樣子都不知道?你真的安心與他共度余生嗎?”君未雪從未在陸炳眼中看到如此清晰鋒利的恨意,宛若兩人一開始就是仇人。她絲毫不受挑撥,落落大方地回道:“可我清楚了你的真面目,陸炳。”陸炳臉上的嘲笑凝固,有一瞬間的表情破裂。君未雪繼續道:“你跑到別人家里,就為了挑撥人家夫妻之間的感情嗎?你堂堂世子,有身份有門第,這么做不怕自己顏面盡失?”陸炳不以為意:“你少自戀了,本世子早已放下你,也不可能專程來破壞的你們夫妻感情。”他手指向跪著的李二,直直看著君未雪,話卻是對著獨孤尋遠說的。“你看好了,李二變得人不人鬼不鬼,只剩一口氣,他落得這副慘狀,全是拜你那好夫君所賜。”“可李二和我都親自登門來求他,甚至都下跪磕頭,他卻還是心腸狹隘,不肯手下留情,這是不是冷血狠毒,草芥人命?”陸炳字字句句都是指責獨孤尋遠見死不救。君未雪以前是見過幾面李二的,印象里,人個子高瘦,體魄健朗,臉也是方方正正的國字臉,可不像現在,整個人似乎變得只剩下一副骨頭架子,臉上的皮肉還腐爛了好幾塊,人不人鬼不鬼。她聽了陸炳的話,雖不知真假,卻還是看向了獨孤尋遠,問道。“遠哥,這是怎么一回事?”“別聽他胡說,不關我們的事。”獨孤尋遠眼神幽冷,斜瞥了一眼陸炳,想先將君未雪送進屋去,“下毒的不是我,談不上我見死不救,我就算有心也無力,娘子,你還是先進去吧。”“呵,不是你,但下毒的李清清你認識吧?苗疆巫族的妖女?”陸炳咄咄逼人。獨孤尋遠腳步再次站定。他回頭看向陸炳,“誰告訴你我認識那女人?”“對啊。”陸恒充也黑了臉,護犢子的糾正,“你憑什么說她是妖女?”陸炳冷呵一聲,“苗疆巫族最擅長下蠱中毒,是江湖中有名的禍害,我的人只是看了她一眼,就被她下了如此劇毒,不是妖女是什么?”陸炳雖然不是江湖中人,可是對于江湖事,也是有所耳聞的,尤其是李二平常總會在他耳邊念叨。苗族巫族在江湖中甚少出沒,對于世人來說,是一個比較低調小眾的族派,關于他們的巫蠱之術在民間一直相關傳說,都是和害人的邪術有關,所以陸炳自然而然就把身為巫族圣女的李清清稱呼為妖女。“你再說一句妖女試試?”陸恒充拔出兩寸劍,面無表情,但眼底泛出殺意。“退下。”獨孤尋遠呵斥他一聲,“別動不動拔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