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氏也忍不住拉下一張臉,說軟話道:“是啊,雪丫頭,你委屈了,昔日母親對你說了那么多重話,是母親對不住你。”君未雪聽萱姨娘這么說倒是不意外,可聽到母親給自己道歉,就很是錯愕了。母親從小就對她嚴格教導,即便錯了,也從不會低頭承認錯了。君未雪受寵若驚,面上大度地回了一句:“母親言重了,女兒早已忘記了那些事。”忘記是不可能忘記的,從山上回到家中的日子,母親對她做的那些寒心事,她這輩子都刻在骨子里了。往后母女在面子上的情分可以裝一裝,但休想真的讓她付出真心。嚴氏抹了抹眼眶,又拉著她的手心疼道:“母親要是早知道蘭丫頭心術不正,為了嫁進侯府竟然會對你下此毒手,當初就不會......唉,罷了,說這些也無用了,幸好你福大命大,在那種境地還能自保,平安無事的回來。”“不過你與蘭丫頭終究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妹,哪怕是我膝下的夢茹,也比不上你們關系親近,現在鬧得這樣你死我活,實在是可惜了。”嚴氏說著,故作悲憫地嘆了口氣,上了年紀的臉悄悄爬上不少皺紋。君未雪低頭冷呵。她當是什么呢,原來是因為君嫣蘭的事來的,裝模作樣道歉是假,希望她寬宏大量不要追究才是真吧。“嗯,都過去了。”君未雪順勢點頭,“不管之前發生了什么,我現在都過的挺好的。”“呵呵是啊,過去的都過去了,那些事就不談了,如今能看到你過的好,姨娘也放心了......”萱姨娘出來緩和氣氛。但緩和到一半,萱姨娘又開始暗戳戳的暗示,“如今蘭丫頭自作孽不可活,落得個惡臭遠揚的下場也是報應,只是,她現在已經是侯府的休妻,以后她也掀不起什么腥風血雨,不如就放她一命?她好歹也是你一母同胞的妹妹。”萱姨娘一邊說一邊觀察著君未雪的反應。見君未雪反應冷淡,臉上毫無波瀾時,萱姨娘立馬哈哈笑了起來,拍著腿收回剛才的話。“當然,那是不可能的!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她勾結山賊,謀害嫡姐,觸犯了我大淵國律法,自然得論法處置!”她義正嚴詞地說完,笑臉立刻轉變為為難之色,看向嚴氏,朝那邊擠眉弄眼,表示自己已經勸過了,不是不愿意勸,是實在勸不動。論私心,萱姨娘可是一點都不想替君嫣蘭求情的。那丫頭被處死就死唄,關她什么事。嚴氏見她這么快就放棄,恨鐵不成鋼地翻了個白眼,親自出馬,對君未雪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雪丫頭啊,母親知道你心里有怨,畢竟,遇到這種事誰都會心里有怨,可千萬不要因為一時的恨意蒙蔽了大腦,做出讓晚年后悔的決定。“母親年輕的時候也有一個情同姐妹的好友,可惜那時也與你們一般,產生了一些嫌隙,最后導致她病重時,母親都賭氣沒看她最后一面,如今想來,這件事一直都是母親心里的一根刺,想起來就后悔的生疼。母親不希望你也經歷這種后悔,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