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他額頭出了一點冷汗,不是緊張,是被嚇得。師父啊,你交友不慎啊!害慘了徒兒啊!好在無論如何,一個時辰還是熬過來了。鴻鶴看著自己點的三支香都燃燒殆盡,走到床邊坐下,替尚在沉睡中的君未雪把脈。把完脈,又準備扒開君未雪的衣服檢查。然而,手還沒開始觸碰到里面那層褻.衣,手腕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道給制止。鴻鶴轉頭,對上獨孤尋遠那張要吃冷的臉,淡定解釋道:“你放心,吾對你娘子的身體并沒任何興趣,所有病人對吾來說,脫光了都是一團白花花的肉,毫無差別,不分美丑。”獨孤尋遠:“......”黎筠到底是怎么帶徒弟的?這小孩怎么能帶著一張天真的的臉蛋說出這么可怕的話?算了,獨孤尋遠松開手,轉過身去,雖不情愿卻也還算沒為難鴻鶴。鴻鶴繼續,脫掉君未雪的衣服,一本正經毫無情緒地在她身體各處檢查。大約就一杯茶的工夫,他給出結論,“蠱蟲死了。”獨孤尋遠跟著松了口氣。那目前剩下的問題是,君未雪何時醒過來。一個時辰過了,按照這個劑量,她應該很快就醒過來了。鴻鶴見他坐立難安,走來走去,被煩地放下茶杯,淡淡勸道:“如果你要是閑得慌,可以出去外面跑一圈。”獨孤尋遠:“不必,我現在更想將你給拆成碎片。”鴻鶴被嘴里的茶水嗆了一下。好難,遇到一個動不動就醫鬧威脅的病人家屬,他真的太難了。但這樣的煎熬沒持續多久,很快躺在床上的君未雪便睜開了雙眼,緩緩蘇醒了過來。獨孤尋遠馬上大步走到床邊,彎下腰,湊到她面前,輕聲問:“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鴻鶴看到這一幕,沒忍住翻了白眼,心說,瞧你緊張的那樣,這么膩歪還不如干脆圓房算了。而且,那藥獨孤尋遠比任何人都要熟悉,他也知道,出現意外的幾率極其微小,何必要緊張呢?君未雪撐著起身,身體躺久了,四肢都是麻木的,嘴巴也干枯缺水,“沒事,就是有點......頭暈。”“那我去給你倒杯水?”獨孤尋遠扶著她的肩,借力讓她坐起身。君未雪搖了搖頭,迷迷糊糊道:“不用,你去忙吧,讓翠柳進來照顧我就好了。”君未雪這會說話都是大舌頭,捋不直,她看著獨孤尋遠近在咫尺的臉,怎么也對不清焦,傻傻地眨了眨眼,“遠哥,我怎么看到你的臉變成了好幾張?你的頭上還有好多小星星?”她說話的口氣像個兩三歲的寶寶,懵懂中透著幾分可愛,杏眸圓溜溜的。獨孤尋遠忍俊不禁,哄孩子一樣揉了揉她的腦袋,溫柔道:“你是睡糊涂了,等會就好了。”龜息膏這藥本就對人的身體有害,呼吸停止的時間越長,對大腦的傷害就更大。君未雪躺了一個多小時,身體麻木,腦袋暈乎,出現幻覺,這都屬于正常現象。如果躺的時間更久,說不定還會變成傻子。獨孤尋遠替她倒了杯水,扶著她的后頸,一點點將水喂進她的嘴巴里,看著她喝下,才放心出去叫翠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