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陸炳卻并不想被她認(rèn)出,聽到她叫自己的名字,也只是覺得難堪。接二連三的在她面前出丑,他現(xiàn)在都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陸世子也是來看榜的。”獨孤尋遠(yuǎn)好心地出面替他解釋,“是吧?”陸炳不會和人打嘴仗,也本無意要和獨孤尋遠(yuǎn)打嘴仗。可礙著君未雪在場,他心里頭那點屬于男人的自尊又開始作祟,想起之前在君家的回門宴上,獨孤尋遠(yuǎn)自大的說要高中狀元。唇角易一勾,看向獨孤尋遠(yuǎn),譏諷道,“我還記得某人在君家的家宴上說要考狀元的,結(jié)果連榜都沒上?!豹毠聦みh(yuǎn)知道這個某人說的就是自己,臉上不僅沒任何難堪,還坦坦蕩蕩地笑:“還不是為了陪你啊,世子,你也沒上啊?!标懕骸?.....”殺敵五百,自損一千。獨孤尋遠(yuǎn)嘴角噙著狹促戲謔的笑,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憂傷地感嘆:“而且,我上不上榜不重要,反正我家娘子說了,就算我在家做一個游手好閑的小白臉,她也愿意養(yǎng)著我。你說,她對我這么好,我卻這么沒出息,真該死啊?!豹毠聦みh(yuǎn)看似苦惱但實則炫耀的苦惱,又深深戳了陸炳心窩一刀。陸炳甩開他的手,一副被臟東西碰過的嫌惡,不與他廢話,轉(zhuǎn)身就走。走時繞過君未雪,他腳步未停,目光也未在她身上多停留一下。君未雪走到獨孤尋遠(yuǎn)身邊,不提陸炳,只問他:“看完榜了?”獨孤尋遠(yuǎn)一身輕松,“看完了,沒我?!北揪褪窃缌系降慕Y(jié)果,說出口也沒半分心理負(fù)擔(dān)。君未雪絲毫不失望,反而是憂心忡忡地蹙緊了眉,還在想君常修上榜這件事。她身為姐姐,不該懷疑弟弟舞弊,可懷疑的對象是君常修,她覺得自己理直氣壯,一點都不過分?!斑h(yuǎn)哥,你怎么看三弟上榜這件事?”她詢問獨孤尋遠(yuǎn)的意見。對于君常修,獨孤尋遠(yuǎn)也算是打過幾次交道了。這人就是一個被寵溺壞了的紈绔草包,肚子里墨水不多,但是壞心眼多,乖戾膽小,欺軟怕硬。要說他上榜這件事毫無貓膩,獨孤尋遠(yuǎn)也不相信。不過,獨孤尋遠(yuǎn)莞爾一笑,“我沒什么看法,結(jié)果至上,不管是他是憑真才實學(xué)也好,還是歪門邪道舞弊也罷,只要這件事不露餡,不給咱們添麻煩,咱們就不用去操這份瞎心。”君未雪垂眸,咬了咬下唇,“我也不想操心,我是怕他又像上次那樣,招來大禍。”他這個弟弟不分輕重,不長教訓(xùn),科舉舞弊是多大的事?如果被發(fā)現(xiàn),那不僅影響他的前程,更會害了家族里其他人的仕途。這可比上次得罪葉老爺惹來的麻煩更大?!叭缓竽??你是怕牽連到岳父岳母和家里人?”“不是?!本囱u頭,想也不想便說:“我是怕牽連到咱們?!豹毠聦みh(yuǎn)對這個回答有幾分意外。他以為,君未雪是還放心不下娘家人。“三弟闖禍已經(jīng)不是一次兩次了,上次他差點打死葉老爺小妾,想拿我給葉老爺做填房彌補時,我就已經(jīng)發(fā)過誓,不再管他?!本囱╊D了頓,又緩緩解釋道:“而且上次我也提醒過父親,看管好三弟,若他再惹禍累及家里人,也與我無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