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當時賀家的二少爺生出來的時候,唐婉寧和賀善信也就匆匆看了一眼,然后就被送去了新生兒科搶救。那匆匆一眼,他們又怎么會記住,自己的兒子長什么樣。新生兒科宣布他們的二兒子沒有搶救過來,他們根本沒有多想。雖然悲痛,卻平靜的接受了二兒子死亡的事實。出院的時候,只帶回了賀硯書這一個兒子。后來,為了不讓大家難過,賀家甚至是再沒有人提起那個出生后沒多久就死掉的孩子。賀家甚至是沒有留下這個孩子存在過的任何痕跡。賀瑾舟出生,理所當然就成了賀家的二少爺。果然啊,不是她的親骨肉,怎么也不可能和她同心。她就應(yīng)該在徐青野不贊成程知鳶支持徐鴻任競選的時候,讓徐青野去死了。這樣,他就再不可能壞了自己的好事。就在她越想越恨,越想越后悔的時候,門外,有腳步聲傳來。周頌儀拉回思緒朝門口看去,當看到出現(xiàn)在門口的程知鳶和賀瑾舟時,她的臉上和眼底,各種洶涌的情緒不斷交替的出現(xiàn)。有痛恨、有憤怒。也有驚恐、不安。還有暴躁、心虛。但轉(zhuǎn)念一想到自己現(xiàn)在的境況,已經(jīng)什么都沒有了,更加什么也做不了。她眼底各種洶涌的情緒,又迅速的回落,變得平靜。程知鳶看著她猙獰的面孔迅速變得平靜下來,面無表情走進去,來到她的面前坐下。賀瑾舟也跟著她一起坐下。“我是該叫你一聲姑姑呢,還是周伯母。”對峙中,程知鳶率先開口。周頌儀冷笑,“怎么,想來看我的笑話?”“你配嗎?”程知鳶不答反問。“程知鳶,你也就是好命,身邊有幾條護著你的死忠狗,不然你以為,你能像現(xiàn)在這樣坐在我的面前跟我說話。”周頌儀又憤怒起來,咬牙切齒地罵道。賀瑾舟聞言,抬手摸了摸鼻子,“周女士說的,包括我?”周頌儀去看他。賀瑾舟跟徐青野這個二哥,是有三分相似的。眉眼英挺,貴氣十足。聽說他從小就不被賀善信和唐婉寧夫婦待見。如果不是她抱走了徐青野這個賀家的二少爺,那現(xiàn)在,繼承賀家的事,又跟賀瑾舟有什么關(guān)系呢?賀硯書死了,繼承賀家的人,自然是輪到徐青野。只有天知道,之前徐青野跟著程知鳶跑去江洲的時候,她有多不安,有多害怕。好在過去三十多年,唐婉寧和賀善信都沒有想到。他們還有一個兒子,在出生的時候沒搶救過來,死了。他們都把這個兒子給徹底遺忘了。徐青野更是沒有懷疑過,他為什么會跟賀硯書那么像。“你們一家,一家都是程知鳶這個賤|人的死忠狗!”周頌儀惡狠狠罵道。賀瑾舟聞言,不由的輕嘲一聲,“那又怎樣呢,難道,不比你這個連親兒子都殺的女人強?”聽到賀瑾舟說出“親兒子”三個字,周頌儀忍不住大笑了起來。笑的挺得意的。如果她現(xiàn)在告訴賀瑾舟跟程知鳶。徐青野根本不是她的兒子。而是賀家死了三十多年的二少爺。不知道他們會是怎樣的反應(yīng)。不過,她為什么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