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侄子,叫大姑。”程艷拿了一塊糖,逗引著坐在書桌前看書的邢屹。邢屹扭過頭看去,糖果他家里有很多,像這種包裝的,他從來都不會看一眼,因為知道它都是糖精跟面粉做的,一點兒也不好吃。他更好奇的,是眼前的這位大姑。“我不認識你。”程艷看著少年端著的小臉兒,簡直了,跟程鈺一個模子里刻出來似的!可是若仔細觀察,他的五官更像邢宴衡,完全繼承了邢宴衡臉上的優(yōu)點長得,光是看小時候,就知道長大了得有多好看!真漂亮的孩子啊。怎么就是邢宴衡跟程鈺生的呢!怎么偏偏就從程鈺肚子里跑出來,怎么就程鈺有這個命!程艷勾起唇角,她說話的嗓音很低,伴隨著沙啞,那是她在南方過得人不如狗的那幾年,留下的后遺癥。“誰讓你不回來的,你早點回來,早就認識我了!”程艷把糖扔到桌子上。目光定定的看著邢屹。“你爸媽是不是不要你了?就把你扔在這兒不管,要不以后你跟我吧?我養(yǎng)你咋樣?來,叫聲媽聽聽?”程艷用惡劣的語氣逗弄孩子。沒錯。在她的眼里,邢屹就是個小屁孩兒,還不是兩三家還就哄走了?回來的這半年,她沒住在娘家,因為程大山不待見,她又何必自討沒趣。南下的時候她日子過得確實不如意,被那個王八蛋騙了身體,為他懷孕,到流產(chǎn),最后人盡可夫......她最后不得不灰頭土臉的回來投靠父母。前些日子,家里的親戚給她介紹了對象,哪知道做檢查的時候,被醫(yī)生告知,她這輩子沒機會生育。程艷覺得都無所謂。她這輩子就只能像爛泥一樣了。呵呵。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程鈺霸占他夢寐以求的男人,富得流油。她程艷還有什么?爛命一條,連父母都嫌棄。“有病!”邢屹突然回了一句。他可不傻,當(dāng)然知道父母是愛他的,他就是單純的想離邢沖那個蠢貨遠一點兒!天天進被窩不洗腳的家伙,渾身充滿了難聞的臭味兒!想想就覺得惡心。而眼前的這個小姑,身上的味道比邢沖那個傻子的味道還要難聞!哪怕跟他說句話,嘴巴里呼出的氣味兒都讓他渾身難受。程艷陡然變了臉。“你再說一遍?”“你有病,離我遠點兒,看見你就惡心。”在親爹的皮帶下都不忿的小小子,怎么可能給程艷留面子?程艷臉色猙獰,盯視著邢屹。邢屹白了她一眼,冷聲說:“麻煩你出去,別影響我學(xué)習(xí)。”程艷被下了臉,在郭鳳燕跟程大山的家里,她也不敢造次,只得憋著一口氣出去了。......邢屹跟邢沖再鄉(xiāng)下待了多久,就分開了多久。暑假結(jié)束,邢宴衡回來接兄弟倆回家,發(fā)現(xiàn)兩個人的關(guān)系似乎好了一些,起碼不再像之前似得,水火難容了。也包括回去之后的半年,邢屹跟邢沖重新分配了班級,兄弟倆白天見不到面,晚上各自回各自屋里去學(xué)習(xí),倒也讓家里平靜了許多。但是偶爾,兩個人目光對視的時候,還是疑似有火苗滋生。邢宴衡跟程鈺沒在請保姆,親自在家?guī)Ш⒆樱瑥闹兄坪猓瑳]讓他們倆再鬧出出格的事來。兩個月后。邢宴衡照例去學(xué)校接孩子放學(xué),等到了邢屹之后,邢沖遲遲不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