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滿洲冷漠的看著朱苗,看著她歇斯底里,看著她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到他身上。他生氣嗎?并不。如果是以前,朱苗責備他,怪他,揚言后悔嫁給他。刑滿洲的內心或許會有一些動容。可是他現在,卻沒有一點兒感覺。仿佛看著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在對他發癲、發狂。即便他心里萬分清醒,應該去反思一下朱苗的話。對她憐憫,愧疚。可是刑滿洲并沒有,他也不愿意欺騙朱苗。他對她,就是沒有一點兒感情了。如此一來,朱苗罵他,反而讓他心里好受一些。又或者他早就在等。等著朱苗跟他主動提離婚,等著,兩個人的婚姻走到盡頭。可是朱苗她偏不。她就像是看透了刑滿洲的心理,故意膈應他。“你想跟我離婚是吧?你早就不想跟我過了是吧?你做夢!你休想?天底下沒有那么便宜的事,我這輩子就算耗也要耗死你!你媽怪我生不出孩子,是你刑滿洲沒用,你就是條豬是條狗,也是條閹豬閹狗,你就是個沒用的廢物!”朱苗像是瘋了一樣在屋里撒潑。反觀刑滿洲像是沒聽到一樣,安靜的坐在書桌前。他拿起一本書默默的看著。是的。程鈺考上大學,給了他不小的沖擊。他自問這些年從來沒有放棄過學習。而他跟著邢宴衡做了這么久,長進得太慢,他在想,他可不可以考個文憑下來?朱苗的話并沒有引起他的反應。這使得她越發不平衡,控制不住的發狂。她沖過去一把奪過邢滿洲手中的書,狠狠摔在地上,書頁在半空中散落開來,像是一片片破碎的希望。“你就這么無視我?你以為你讀這些書就能改變什么?你就是個逃避現實的懦夫!”朱苗的聲音因憤怒而變得尖銳刺耳,她的眼神中燃燒著熊熊怒火,仿佛要將邢滿洲吞噬。邢滿洲沉默的將地上的書撿起來,繼續觀看。那一瞬間。朱苗看著他平靜的眼睛,仿佛世界都坍塌了。她坐在地上低聲哭起來,因為她和邢滿洲的爭吵,驚動了劉麗梅。劉麗梅站在院子里罵了好幾句,朱苗跟邢滿洲折騰夠了,到底還是怕真的離婚。朱苗坐在地上哭了很久,直到哭的累了,才起來回到炕上,抽噎著睡了過去。邢滿洲讀書到了深夜,和衣躺到炕上。身側還能傳來朱苗委屈的抽噎聲,他翻了個身,閉上眼睛就睡了過去。......雖然任彩鳳沒有通知幾個人,可是給程鈺擺酒席的那天,坪山村的村民大部分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