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試試這件兒,碼數(shù)應(yīng)該夠你穿?!毙涎绾鉀]問他是怎么找來的。既然能過來,必然是找程鈺問過,而且,過來找他肯定也有事。“我,這衣服挺貴的,我身上都是灰,還是不、不試了?!毙蠞M洲臉上都是局促。邢宴衡內(nèi)斂的一笑,將他拉過來,直接把棉襖給他披上了?!耙患路?,還穿不窮我?!闭f完,他去拿了個大鏡子過來,讓邢滿洲自己看。邢家人的基因擺在那里,男人就沒有個頭矮的,雖然他長得不像邢宴衡這么精致打眼,卻也五官端正。這件嶄新的棉襖穿在他身上,頓時氣質(zhì)都不一樣了。邢宴衡咧著嘴笑:“多好看,你看看你整天干活,把自己累的,該對自己好點兒了哥。”邢滿洲抿著嘴唇,雖然棉襖穿在身上好看又保暖,可他還是脫了下來,放在旁邊的架子上。“我穿著它回去,朱苗肯定得問我,以為我藏錢了?!薄皣K!你就說我送你的,她還能扒下來不讓你穿?”邢宴衡真的不理解,怎么說,朱苗也跟他是兩口子。就算再不關(guān)心,冬天的棉衣裳,也該提醒他穿。何況邢滿洲過去幾年,新衣服沒少做,邢宴衡每年過年,都能看見他穿新棉襖。唯獨今年,也不知道怎么就把自己弄成這幅德行!邢滿洲沒有說,他去年做的新棉襖,讓朱苗拿回娘家,給他岳父去了。本來說好是給他再做,可今年一整年,他跟朱苗都不消停,現(xiàn)在又懷了孕,棉襖自然就沒有給他準(zhǔn)備。家里僅剩下的兩件破襖,邢滿洲拿出來看了,因為柜子里進(jìn)了老鼠,已經(jīng)啃得沒了樣子,就算穿出來也不保暖?!把绾?,哥來找你,是有件事,想麻煩你?!毙涎绾庵浪胝f什么,點了點頭,拉過兩個凳子,自己坐一個,另外給了邢滿洲?!澳阕抡f吧哥。”邢滿洲坐了下來,深吸了一口氣,同時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把绾?,我想求你給我找份活干,不是我嫌磚廠累,實在是開的太少,而且在那兒干再久,也不會有出息!”邢滿洲現(xiàn)在一心只想掙錢!他想像邢宴衡這樣,不光養(yǎng)家糊口,也給自己爭一口氣!“哥你考慮好了?決定了嗎?”邢宴衡看著他的眼睛。邢滿洲重重的頷首,堅定不移的回答:“我決定了,只要是你給我安排的活,再苦再累,我都干!”邢宴衡沒有琢磨,直接告訴他:“那你就先在我倉庫里吧,偶爾來理貨,別讓衣服發(fā)霉,來車了,你就把貨發(fā)走,每天就這么點兒活,不用你出什么力氣。”“行!”邢滿洲一口答應(yīng)。邢宴衡笑了:“你也不問問我一個月給你開多少錢?”邢滿洲不疑有他,“我知道你不會虧待我。”他知道自己這是屬于找弟弟賞飯吃,既然都已經(jīng)舍開臉了,就不必在端著架子,要什么尊嚴(yán)。他只用記得邢宴衡今天對他的恩情,來日,雙倍奉還。邢宴衡憋笑了半晌,也沒說給他開多少工資。反而越笑越歡實,給他來了一句:“哥,你真的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