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芳菲其實一早就猜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所以特別囑咐了白靜雪，一定不能說出秦雅嫻的身世。白靜雪忽然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小秦，我們就是你的家人。”“當然了。”秦雅嫻把燉好的冰糖雪梨給她，“趕緊去給你老公喝點吧，不然你又要心疼了。”白靜雪嗔怪地看了她一眼，又抬了抬下巴。“還不趕緊給你的沈大哥送一碗？”“我給大家都準備了，每個人都喝一點，下午我還要出去呢。”秦雅嫻轉身給每個人都盛了一碗冰糖雪梨，這才算是忙完。沈知禮實在是喝不下了，只能放在一旁。看時間差不多，兩個人才一起離開張家，去了商場。這個年代的商場其實更像是大集市，只不過搬到了商場里面。沒有電梯，還只是樓梯，里面有各式各樣的物品，而且多數商家都是自己進貨自己銷售。秦雅嫻知道過不了多久，所為的一些國營企業就要沒有了，還不如自己干個體賺錢。只不過很多人還是覺得有編制好，所以不會離開原來的單位。但市場經濟馬上就要開啟，她覺得這些人遲早會醒悟。王芳菲和史太太都是有經濟頭腦的，以后肯定也是第一批賺錢的人。而來到店鋪時，秦雅嫻正聽到店鋪里有人和售貨員吵架。“我說我試一下怎么了？不試誰知道能不能穿？這就是個大衣。”一個微微發福的女人面紅耳赤地看著售貨員。售貨員則白了她一眼，然后快速把一件大紅色的羊絨大衣收了起來。“同志，這衣服都是一個尺寸的，我勉強能穿，一看就知道你是穿不進去的，你何必非要試？”“而且這衣服要二百塊錢呢，穿壞了你配得起嗎？”女人當即就不愿意了，“你這人怎么說話呢？你這衣服掛出來不就是要賣的嗎？你管我穿不穿得了？”“穿不了不賣！”售貨員頤指氣使地看著女人。女人有些不高興地要上前，秦雅嫻趕緊攔住她。“姐，姐你別生氣，我看看是哪件衣服？”秦雅嫻今天穿的是沈知禮送的格子大衣，梳著兩個麻花辮，看上去可愛又有朝氣。女人看到她笑臉相迎，也不好生氣，只是指著售貨員。“就她剛才放起來那件紅色的，就剩下一件了，我是真喜歡，大不了我減減肥。”秦雅嫻看了看她，趕緊說道：“姐，你其實現在的體脂率只是稍微高一點點，運動運動線條就很好看的。”“體脂率？”女人好奇地看著秦雅嫻。秦雅嫻趕緊點頭，“一會我和你細說呀，你現在不胖，真的。”她又看向售貨員，“那衣服我看看？”售貨員上下打量她，“你看什么看？你也穿不了。”女人馬上就不愿意了，“你說我穿不了，這小姑娘一看就苗條，怎么也穿不了了？”售貨員不耐煩地擺擺手，“我說穿不了就穿不了，煩不煩啊？別影響我們家賣貨！”現場買東西的人不少，不少人見狀都白了售貨員一眼，也不想繼續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