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非得讓我們走啊？”“沒工作，我們怎么活呀？”這次，再也沒有人敢大聲叫囂了。只不過，現場的人實在太多，即便是小聲議論也“嗡嗡”的。柒柒只有拿起高音喇叭才能把議論聲壓下去。“廠里什么情況，大家都清楚。你們想要回自己的工資沒有錯，但你們用錯了方法。今天的事，不可能因為參與者眾多就不了了之。”地下瞬間安靜下來，好像連呼吸都放輕了。他們都是跟著來的，剛剛腦袋一熱就想要回自己的工資，可沒想過還得丟工作啊。這年頭，把飯碗砸了還上哪找工作去？那可真得餓死了。所有人都沒動，一個個耷拉著腦袋，誰也不想做選擇。柒柒不管他們怎么想，“既然你們不把握機會自己做選擇，就只能等廠里的處理結果了。都散了吧！”人群慢慢散了，所有人都是一步三回頭離開的。“傻不傻，敢打廠長，等著挨處分吧。”“挨處分也比丟工作強。”周鐵見人群散了，才過來跟柒柒打招呼，“同志，今天真是謝謝你了。怎么稱呼？你們是那個單位的？”“我姓柒，開發局的。”“哎呀，原來是柒局長啊，總算把你盼來了，快去辦公室坐。”周鐵顧不上臉上的淤青，熱情地招呼柒柒她們進去坐。柒柒也沒跟他客氣，一落座就直接說：“我只能幫你解決設備和技術員培訓問題，軋鋼廠后續的人事調動，流程管理我一概不負責。”“柒局長，不瞞你說，咱們目前最缺的是原材料。沒有鐵礦石，再好的設備有什么用啊？”“這個你不用擔心，開發局會復制原材料供應。”“那真是太好了。”“你別高興太早，你這個廠，問題很大。”“是，我知道，我一定嚴查，給你一個交代。”“我不需要交代，你要給國家一個交代，給你自己一個交代。”“是是是，柒局長說的是。”“帶我到車間轉轉吧。”紅色標記還在廠里，只是剛剛那么多人力竟然一個沒有。柒柒不想浪費時間，想盡快找到要找的人。“好，請跟我來。”周鐵急忙起身在前面帶路。工廠已經基本處于停擺狀態，煉鋼爐都熄火了。“叮，檢測到李立群身上有機械精通，是否剝奪？”柒柒按照系統指示看過去，一個工人正拿著扳手在機床下忙活。“同志，你這是忙什么呢？”“這個機床壞了，我修修。”李立群立刻站起身，第一次見這么好看的女同志，他莫名有點慌。柒柒好奇地掃他一眼，“不是都停產了嗎？你修它干啥？”“這可都是國家財產，壞了當然得修。再說了，這么大個廠，咋能說倒就倒呢？國家總不會看著這么多人餓死的。”“你倒是樂觀。”“嘿嘿。”柒柒對李立群的印象不錯，在大環境這么惡劣的情況下，他還能保持初心努力工作，實在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