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隱約記得,姜令芷到底還算是有點人性,沒有將那一壺下了迷藥的酒給她灌下去。......這么好的東西,當然不會再讓她喝了,這壺酒現在正在宣王桌上擺著呢。方才大殿中烏黑一片,賓客們都在看舞姬。但孟白可沒閑著。她照著姜令芷的吩咐,拎起楚蘭君的酒壺,施展輕功,踩著那鳥籠頂端,飛到男賓席面上,趁機換了宣王的酒。再找到姜潯提醒他別亂喝酒,然后再不動聲色地回到女眷的席面上,順手把楚氏也敲暈過去。干完這一切,她悄無聲息地回到姜令芷,氣息都不帶亂一下的。隨后佑寧帝吐血,大殿又恢復一片明亮。......再之后,便是榮國公府搭的戲臺。如今,宣王怒火洶涌,郁悶透頂,正借酒消愁,一杯接著一杯地往肚子里灌。哪還有一開始的張狂得意?姜令芷微微一笑,摸著楚蘭君的臉:“你說說你,生得這般貌美,若是想攀高枝,其實宣王爺也是個很不錯的人選啊。”“......唔,”楚蘭君蹙了蹙眉,想說什么,卻是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姜令芷還想說什么,就聽到對面男賓席面那邊突遭變故,有人尖叫了一聲,而后眾人都圍了過去。孟白眼力好,一眼就看見,似乎是宣王喝多了,從素輿上滑了下來,本就沒長好的傷腿重重砸在地上......只是宣王堅強,都傷成這樣了,還是一聲都沒坑。她向姜令芷稟報完,姜令芷嘖了一聲,道:“機會來了,你去,跟牧大夫帶句話,就說,宣王傷得重,得挪去偏廳醫治。”孟白點點頭:“是。”孟白一走,姜令芷立刻便將楚蘭君架起來,扶著她出門往上陽樓的偏廳去。這會兒這大殿中一片混亂,倒沒什么人注意到她。而男賓這邊,在榮國公的催促下,牧大夫已經拎起藥箱開始干活了。他一把扯開宣王的褲腿,發現那碎骨都頂破肉皮了,頓時眉心蹙緊:“王爺,您這腿,不妙啊!”等了半晌,卻沒聽到宣王說話,一抬頭,才瞧見,宣王已經臉色發白,滿頭冷汗。卻還是一聲不吭。牧大夫心想著,這人挺能裝的。方才在那前院的偏殿里,不過捏他一下,他就疼得要死要活的,現在都這樣了,還裝什么英雄漢!宣王:“......”能喊出聲的話本王早喊了!腫脹的舌頭已經占滿他整個口腔,不僅讓他說不出一句話,甚至讓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口水。孟白不動聲色似擠進人群,蹲在牧大夫身邊,悄悄將姜令芷交代的話帶到。牧大夫古怪地看了孟白一眼,說的這不是廢話嗎?這有什么好交代的?人都傷成這樣了,當然得挪去偏廳醫治啊!好巧不巧的榮國公開口問道:“牧大夫,王爺這傷?”牧大夫神色沉重:“傷得很重,叫下人去拆塊門板,將王爺抬到偏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