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xiàn)在的狄紅一改往日謹(jǐn)慎內(nèi)斂的形象,儼然就是個“暴脾氣”。他反手就是一刀,削掉了鄧勇指著他的那根手指,隨即又將劍又架在鄧勇的脖子上,不滿道:“我讓你指著我了?說,陸侯爺為何要指使你殺我們將軍?”鄧勇痛得五官都扭曲了。什么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現(xiàn)在就是!他熟讀兵書,有一萬句能替自己開脫的話,但當(dāng)眼前是個暴脾氣記仇還蠻不講理的莽夫時,一切空談都顯得沒有意義了。他還能怎么辦呢?他指了一下就被削掉手指,他要是敢說不知道或者是胡說八道,肯定會被這年輕人切掉舌頭。“我說,我說,我全說......”鄧勇毫不猶豫地開口:“是,我只知道,我家侯爺收到一封信,然后連夜就從軍營調(diào)集了千余精銳......”他將他知道的一切都吐了個干干凈凈,說到最后,他干脆給狄紅跪下:“你也知道,咱們武將,就得唯命是從!雖然不知道侯爺和蕭將軍有什么仇怨,但侯爺叫我來埋伏蕭將軍,我不敢不來啊......”狄紅見這鄧勇膽子都要嚇破了,料想他不敢有所隱瞞,這才收了劍,一手拎起他的衣領(lǐng)子,就飛身將人揪下山去。鄧勇本以為狄紅是要將他就這樣扔到碎石堆里,卻不想再睜開眼時,面前出現(xiàn)的,一對宛如仙人下凡的男女。蕭景弋就那么坐在素輿上,身上已經(jīng)沒有了往日的肅殺之氣,但五官的凌厲之感不減分毫,沒人會將他認(rèn)錯。他身后推著素輿的女子,自不必說,便是姜氏。只一眼,鄧勇就在心里改變了一開始的想法。姜氏才不是什么晦氣的賤婦,她長成這幅絕世容顏,就是叫人為她上刀山下火海,想必也大把的人愿意為她去死。他幾乎看得都癡了,直到那柄利劍重又貼上了他的脖頸,才讓他恢復(fù)幾分神智,不敢再直視。狄紅十分粗暴:“把你方才說的話,再說一遍!”鄧勇心想著左右已經(jīng)招了,這個時候就沒必要再裝腔作勢了,以免再受許多皮肉之苦。他索性又交代了一番。另一邊的狄紅已經(jīng)寫好了供詞,讓他簽字畫押,鄧勇也都一一配合。做完這一切,原本“暴躁”狄紅也換了一副面孔。搞人心態(tài)問真相時需要無所不用其極,但目的達(dá)成,也就不再需要偽裝了。手上的利劍入鞘,他朝著蕭景弋和姜令芷一拱手,恭敬道:“接下來如何行事,將軍,夫人,還請示下。”“山上情況如何?”狄青則回話道:“回將軍的話,將整座山都搜查過了,沒有遺漏。據(jù)鄧副將交代,他帶來的一百人也都下了山谷,此刻應(yīng)當(dāng)皆被碎石掩埋。咱們的人倒是毫發(fā)無傷,只是大公子被baozha嚇暈了過去,還有那周世子的棺槨......”說到這,他有些慚愧:“......忘了抬出來。”蕭景弋:“......”忘了?他都不想說,這小子到底是忘了還是根本就沒想。罷了,反正這山石還堵著路呢,到時候,就讓榮國公府親自來清理吧。“叫那些護(hù)送的人馬都回懷寧吧,其余人即刻回上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