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門房立刻聽話地涌了過去,就要將趙夫人拿住。趙夫人到底是永定侯夫人,還是要臉的,周淵這么做,簡直就是要她的命!她頓時氣得臉色發(fā)青:“周大公子,我到底是你的長輩,你怎敢這么對我?這就是榮國公府的待客之道?”周淵面色怪異地回頭問姜潯:“潯哥!你們在街邊看到一個瘋婆子,會讓她進府做客嗎?”姜潯道:“我不會!我腦子沒病!”周淵一拍手:“巧了嗎這不是,小爺我也不會!”這兩人一唱一和,把趙夫人氣的肝火直冒:“好好好......你們好得很!你們合著伙來羞辱我是不是?”蕭景弋一直坐在素輿上看著,此時終于開口:“鬧夠了沒有?”他的聲音分明很淡,卻讓所有人都冷靜了下來,趙夫人更是一個哆嗦,她眼含熱淚,咬牙道:“蕭將軍,我知道你勞苦功高,咱們大雍的百姓都敬你......可姜氏這個賤婦做下如此傷天害理之事,你不能一味縱容吧?你今日要是不給我個說法......”她深吸一口氣,指著一旁的柱子:“我就撞死在這里!”蕭景弋漫不經(jīng)心道:“本將軍并不在意你的生死。想來榮國公府會更在意一些。”周淵立刻道:“對!你死我們府上算怎么回事啊?要死死外頭去!”趙夫人氣得幾乎要發(fā)瘋。她冷笑了一聲:“......要是可以,我也想死在外面!”“這偌大的上京,看著繁華富貴,其實內(nèi)里齷齪至極,所有人都該死!”她這話說得很不對勁,蕭景弋立刻意識到什么,伸手扯了姜令芷一把,讓她往后站。下一秒,就見趙夫人抬腳踹向方才她指著的那根柱子。一個內(nèi)宅婦孺原本是沒有多大力氣的,可趙夫人這一腳下去,眾人就見那原本需要二人合抱的柱子,竟被她踹出一只大洞。里面肉眼可見塞滿了油紙包。趙夫人抬手拔下簪子,捅破了那油紙包,里頭黑乎乎的東西傾瀉而下。大殿中很快充滿了硝石的味道,終于,有人驚呼出生:“......是,是火藥!是火藥啊!”端午時,那兩只游船baozha時的慘烈,眾人還歷歷在目,而現(xiàn)在,這火藥竟又藏進了榮國公府辦席面的大殿里。大殿中的賓客們頓時驚叫出聲,想要往外跑,趙夫人一把從袖口抽出火折子:“誰要是再跑,我馬上點火!”人都惜命,世家大族勛貴人家更為惜命,趙夫人話音剛落,賓客們勉強安靜下來。有人吞了口口水,道:“趙夫人......你先冷靜,莫要開玩笑,你要是引爆了這火藥,最先死的可就是你自己!”“是啊!您可千萬莫要沖動,冷靜,冷靜一點!”“冷靜?”趙夫人冷笑一聲:“我很冷靜啊!我兒子廢了,我還有什么指望?與其被你們在背后戳脊梁骨嘲笑,還不如咱們一起去死!”她表情扭曲地看向姜令芷,尖聲道:“諸位今日共赴黃泉,可別忘了......——姜氏這個賤婦,就是害死你們的元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