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把乞討得的八塊錢掏出來，自己留了三塊錢，遞給了吳麗五塊錢。“吶，這個錢給你！”吳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睛眨了好幾下，才確認自己沒看錯，真的是錢！女人顫著手接過宋大海遞過來的五塊錢。心情是難以言喻的激動，自從被派出所罰款，她都好久沒摸到錢了。把五塊錢放在鼻子下聞了聞，金錢的味道讓她陶醉，太好聞兒了。雖然只有五塊錢，交不起房租，至少兩人被趕出去，可以找個便宜的招待所先住著，起碼不會露宿街頭。吳麗又驚又喜，被家屬院住戶接連拒絕借錢的憋悶也散去了大半兒。“你和誰借的呀？”半晌吳麗才反應過來，問男人錢哪里來的？肯定不是家屬院的人，這些人看到她恨不得繞道走，怎么會那么好心借錢給她家。難道是老宋一起打零工的工友，吳麗有些不確定，和宋大海一起打零工的，也不是啥有錢人，這些人會這么慷慨嗎？宋大海放下碗，又給自己倒了半碗米湯。一邊喝，一邊回吳麗的話，“這錢我自己掙的，我發現了一個發財大計。”說出發財大計四個字的時候，宋大海整個眼睛都是亮的，吳麗也激動呀！聲音結結巴巴，“什，什么發財大計？”老天保佑，老宋家是轉運要發財了嗎？巴拉巴拉，宋大海把事情一說。吳麗嘴巴張得很大，簡直能塞進去一個雞蛋。這，這不就是當乞丐嗎？她有些遲疑，老宋多要面子的一個人，現在為了一點兒錢去當乞丐。好吧，其實錢也不少。若是都像今天這樣，一個月下來能掙兩百多塊，要是她也跟著一起去，一個月兩人能掙四百多呢？一個月掙四百多，想買啥就買啥，想吃啥就吃啥？宋大海興致勃勃，“你去找兩件補丁衣服，明天吃過早飯，就和我去火車站，明天起得早一點兒。”火車站有多少夜貓子，萬一就有好心人，看他們可憐，仗義疏財呢？“大海，我們真的要去做乞丐嗎？”一個被窩睡不出兩種人，宋大海愛占便宜，又好面子，吳麗和宋大海也是臭味相投。愛慕虛榮是肯定的。現在家屬院的住戶已經看不起她們了，要是再被人發現兩人到火車站去當乞丐，真是丟死人了。長舌婦們蛐蛐兩句，吳麗都會心情郁悶，臉皮還是不如宋大海厚。宋大海冷眼，“說什么呢？怎么就是乞丐了，咱們又不主動乞討，是好心人看我們不容易，主動給錢，咋會是乞丐呀！”再說這生意兩人每個月能有幾百塊收入，還沒有本錢，真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他們只需要穿上補丁衣服，簡單化個妝，蓬頭垢面，邋遢一點兒，就有人給錢，去哪找這么好的工作。宋大海這么一說，吳麗的心一橫。可不是，要是沒有錢，房東把兩人趕出來，可不就要露宿街頭，又比乞丐能好多少？飯都吃不上了，面子算個屁呀！“行，我聽你的，明天我們早點出發。”時間就是金錢，早點出門，還能多要點兒錢，夫妻倆對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顧承澤現在算是姜瑤的二十四孝老公，下了班第一時間去服裝店，幫忙干點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