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萍不給她逃避的機會,伸手把她拽起來,“走,老大個人了。當鵪鶉有什么意思。”要看就看清楚一點。傅喜樂全身都是軟的,沒什么力氣,還好陸清萍力氣大,半拖半拽的把她帶了過去。姚鐵平家和倪素素家,那是近得不能再近的鄰居,走兩步的事兒。現(xiàn)在時間有點晚了,很多鄰居都已經睡覺了,遠處的可能沒有聽到動靜。但是近處的幾戶人家,借著起床上廁所,就站在那張望,壓根就沒有回屋的想法,只是沒靠近,很有素質的吃瓜。陸清萍也沒帶傅喜樂進去,就站在門口,靜靜的看著倪素素發(fā)揮。倪素素追著姚鐵平打,可能由于過于激動和悲憤,用的力氣十分大,精準度不夠,基本上沒打著。即便是沒打到,氣喘吁吁的,也不肯撒手。姚鐵平心虛,不敢還手,就被追得滿院子亂轉,就像無頭蒼蠅,帥氣的形象被破壞了許多。他突然看到傅喜樂在門口,慌張得怔了下,沒來得及躲避,被倪素素打了個正著。現(xiàn)在沒有燈光看不清,陸清萍心想,這個竹掃帚,刮的這一下可不輕,恐怕臉上都有無數(shù)條血道子了。也不知道姚鐵平是痛了,還是覺得剛剛抱頭鼠竄的那一幕很沒有男子氣概。他抓住了倪素素再次打下來的掃帚,用力一扯,就搶過了掃帚,“夠了,還有完沒完了?”“沒完!”倪素素帶了哭腔,“我要讓鄰居們都評評理,你干的喪盡天良的事兒,到底是什么樣的人。還要去單位舉報你搞破鞋?!币﹁F平把掃帚丟在地上,發(fā)出哐當一聲響,“我搞什么破鞋了,你是我老婆嗎?我是跟你領證了,還是跟你睡一塊了?”倪素素瞪大眼睛,被氣的說不出話來。就因為這點,所以這樁婚事就能夠抹除了嗎?干的什么混賬事。抬起手就要打。姚鐵平抓住了她的手,“別沒完沒了的,我忍你很久了,一點女人樣都沒有。一天天大嗓門,東家常李家短的。我照顧你是因為鄰居的情誼,你還真把自己當我媳婦兒了,非要賴著我嗎?”傅喜樂目不轉睛的看,心情復雜。倪素素和姚鐵平各執(zhí)一詞,她不知道應該相信誰。不過,他騙她退婚了是事實。還得再看看。倪素素氣得幾乎暈厥,有些歇斯底里,“是我賴著你嗎?是你們家親口同意的婚事?!薄罢l同意的你找誰去。”姚鐵平冷冷地說道,“你自己回想一下,我當初同意了嗎?有一個字是同意的嗎?”他就沒親口答應,那是父母同意的,他不過是默認而已。當時沒找到工作,剛剛實行上山下鄉(xiāng)沒幾年,知青辦抓的特別嚴,要是沒落實工作,就得下鄉(xiāng)去了。他就是不想下鄉(xiāng),所以默認了。倪素素當時就是個小姑娘,跟個小豆芽菜差不多,長得還不好看,門牙還齙。他可是院里出了名的生得好看,怎么可能跟她在一起,不過是虛以委蛇。這幾年的時間,哪怕沒有遇到傅喜樂,他也不想和她結婚,碰都不想碰她,就怕扯不清關系。她倒好,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要不是家里人都要上班,需要她的幫助,需要她里里外外的干活,早就和她說退婚的事情了。還真把她當做他的老婆了?她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