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夫，是前姐夫。”巧慧聽過一嘴，溫書墨一家下放時，他姐姐在鄉(xiāng)下結婚了，嫁的是當地農村人。“你姐夫來了？”這事說來話長了。溫書墨的前姐夫姓程，叫程衛(wèi)東，他看著“從天而降”的小舅子，還有點不敢相信。“你怎么來了？”程衛(wèi)東還往溫書墨的身后看了看，有些失望。“我來看看小鑰。”小鑰應該有六歲了，但因為體弱多病，又矮又小，看上去也就四五歲的樣子。嘴唇發(fā)紫、氣喘，小臉蒼白。幾年不見，小鑰還認識舅舅，“舅舅，我媽媽沒來嗎？”溫書墨能怎么說呢？“你媽工作忙，舅舅不是來看你了嗎？”小鑰不是三歲小孩子了，爺爺奶奶偷偷的說，別人在外面也說，她就是媽媽不要的孩子。“我媽媽不要我了。”“不是，舅舅這不是來看你了嗎？”溫書墨和程衛(wèi)東在院子里談了談。“我想把小鑰兒接過去治病，錢的事不用你操心，以后就叫小鑰兒在那邊生活。”陳衛(wèi)東斷言拒絕，“不行，小鑰是我女兒。”“不是我打擊你，你連給小鑰治病的錢都沒有，你非要她的撫養(yǎng)權干什么？我們的條件比你好，我可以出去借錢給小鑰治病。帶著小鑰兒，別人會視為累贅，也不會有女人嫁給你。”程衛(wèi)東不愛聽了，“小鑰是我的閨女，她不是我的累贅，我也沒打算再娶親。她媽媽要是想管，就幫著湊手術費，要是不想管，我就去借，其他的就不用你操心了。”“手術費不是個小數目，你去哪里借？小鑰的身子可等不起。”程衛(wèi)東私毫不為所動，“小鑰從出生就有病，你是今天才知道嗎？你們只想搶孩子，替她想過嗎？”提起這件事，溫書墨可就得反駁了，“我姐每個月的工資，大部分寄回來了，人得有良心！”“我承認她寄錢了，但這錢我一分沒花，全攢起來給小鑰當醫(yī)療費了。小鑰也是她的女兒，她為小鑰做的事不是應該的嗎？這和我有沒有良心有關系嗎？”溫書墨居然被懟的說不出話來了。溫書墨知道小鑰是姐姐的牽掛，要是小鑰能留在姐姐的身邊，他愿意出手術費。他還會幫著姐姐撫養(yǎng)小鑰，保證讓她衣食無憂，有一個比較好的未來。程衛(wèi)東不放棄，那就得另想法子了。“我已經打聽好醫(yī)院了，你收拾收拾和小鑰一起走，你也不用擔心你的費用，我給你找個活干多少能掙點。”好好說話，程衛(wèi)東又不是聽不進去。當下程衛(wèi)東收拾了東西，就帶著小鑰來了。......“你這個前姐夫人品怎么樣？”溫書墨笑了，“一根筋，人很實在。”“那他現在住在哪？”“我才買的房子，住在那邊。”巧慧想了想，“讓他跟著送餡吧，不用每天都干，忙也是忙一上午，不耽誤照顧小鑰。他力氣大，能幫忙搬搬抬抬，這樣，你既能幫他，又不至于讓他覺得欠了大人情。”巧慧提議，眼睛里充滿了善意。溫書墨聞言，眼前一亮，覺得這主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