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趕車，巧慧起的最晚。巧慧舒展了一下某個部位的不適，拿起鬧鐘看了看，七點多了，趕緊起床。下樓來，爐火已經生起來了，空氣撲在臉上，如春風拂面。寧寧跑了過來，拉住了巧慧的手，“媽媽是大懶蛋，我們都起床了，你還沒起床。”楊英紅笑道：“寧寧，小懶蛋是說你的。”“我是小懶蛋，媽媽是大懶蛋。”巧慧不在意，說就說吧。都起了，就開始吃早飯。大米熬粥，又炒了一個土豆絲，給三個小的煮雞蛋。“囡囡，快點吃，媽媽送你上學。”楊英紅說道：“慢慢吃就行，我去送。”“姥姥，你不認識囡囡老師。”“不認識不要緊，我不會去問嗎？一回生兩回熟，總不能老是讓你去送，光餃子店還不夠你忙的。”巧慧知道是姥姥心疼她，想替她分擔，那她就接受了。“姥姥，媽，你們一起來了，我和孩子倒是滋潤了，苦了英姿了，以前能吃上媽做的熱乎飯，現在不行了。”韓秀蘭不以為然，“她都多大個人了，吃食堂也不錯，這三個孩子還小，當然先顧孩子。”英姿沒眼淚汪汪，她一個人正在吃早飯。她不太喜歡和話務連的女兵坐在一起，總的說來，她喜歡安靜，本來就是個低調的人。面前人影一閃，一個人坐了下來，英姿笑著喊了一聲哥。“吃的什么？”英姿把碗推過來，“稀粥加饅頭，還有咸菜。”秦時從兜里掏出來一個雞蛋，遞給英姿。“哪來的？”“我從家里帶的，給你的。”揣了一路，還有溫度。“是咱媽給你帶的吧？你又給了我。”“我的吃完了，都有份，你嫂子讓你哪天休息了就去家里，有你的房間，說給你做好吃的，補償你。”“還是嫂子好。”秦時眉毛一挑，“難道你哥不好？”“我哥也好，哥，這種事你怎么也和嫂子爭啊？你忘了那句話嗎？要想家庭合諧，丈母娘要夸女婿，婆婆要夸兒媳婦，小姑子要夸嫂子，要承認別人的付出。”秦時想了想，“嗯，有道理，以后對你嫂子好點。”巧慧不依了，“哥，我什么時候對嫂子不好了？別冤枉我。”一個女兵在英姿旁邊的座位坐下，“連長，我來陪你了。”英姿笑了笑，沒說什么。“那我先走了，你慢慢吃。”秦時很自覺，站起來走了。女兵碰了碰英姿的手肘，下巴對著秦時的背影抬了抬，“這個人，你認識啊？”“認識啊，我哥能不認識嗎？”喬娜是去年的兵，還算是新兵。“你哥？親哥嗎？”“嗯，親哥。”“那——他有對象沒有啊？”英姿轉身看著喬娜，“打住，我哥已經結婚了，孩子都三個了，而且我嫂子很好很好，你春心萌動不要想著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