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慧不能待久了,那邊還有一大攤子事等著她,她付了成本價的錢(陳香菊給予的優惠),就要走了。陳香菊送她。“不用送,走不遠就到車站了。”“那不一樣,如今你算客了。”不是冤家不聚頭,剛到家屬樓那邊,就聽見了吵架聲。陳香菊一個頭兩個大,這些老娘們三天不吵兩天早早的,真是墻都不服就扶她們。“我的地盤我做主,你管得著嗎?”“去你娘的地盤,這是國家的,這是公家的,你的地盤就你男人和你孩子,你在這里晾衣服就不對。”吵架的不是別人,之一就是林清婉,孩子的尿芥子屎芥子就晾在晾衣繩上,但是沒擰干凈,水就滴答在樓下晾曬的衣服上。陳香菊皺起眉頭,加快腳步穿過家屬樓前的空地,職責所在,她得去平息這場爭執。陽光斜照,將林清婉和另一名婦女的身影拉得長長的,她們一個在二樓一個在一樓,情緒激動,臉紅脖子粗。林清婉手里還拿著一塊濕漉漉的尿布,水珠順著她的指尖滴落,在干燥的地面上留下斑駁的痕跡。樓下那位大嫂的衣服已經濕了一片,她氣得直哆嗦,手指著樓上,嘴里不停地咒罵著。周圍的鄰居紛紛探出頭來圍觀,有的竊竊私語,有的則是一臉無奈。陳香菊快步上前,她先是對著樓下大嫂安撫道:“魏連長家的,你先別急,咱們有話好好說。”隨后抬頭望向林清婉,眼神中帶著幾分責備,“清婉啊,你這也太大意了,怎么能讓水滴到人家衣服上呢?快,先把尿布收起來,跟嫂子道個歉。”林清婉一臉不情愿,但還是慢慢將手中的尿布收回,水珠沿著繩子一路滴落,樓下的大嫂見狀,怒氣稍減,但仍嘟囔著,“這不是第一次了,每次都這樣,真是煩人。”林清婉支支吾吾算是道歉了,氣氛這才漸漸緩和下來。陳香菊走到巧慧跟前說:“一天天的,不吵架就過不下去了。”“那個......林清婉還在這邊住啊?我以為她搬走了,到處惹事生非的,果然沈建勛和她是真愛。”陳香菊噗呲一聲笑了出來,“沈建勛哭都找不著地方,聽說要申請調離了。”調離對英姿好,巧慧巴不得呢。陳香菊湊近巧慧說:“林清婉就是個瘋子,我聽別人說,她對自己的孩子都下手......”巧慧說不吃驚是假的,虎毒尚不食子。“不可能吧?”“怎么不可能?現在她婆婆看孩子,都不讓她近身......”這件事確有其事,還是在林清婉坐月子期間,她將一塊厚毛巾蓋住了孩子的口鼻。孩子本來就是早產,身子弱的很,等沈建勛發現的時候,臉都是豬肝色了,拍了好一陣子才哭了出來。好事不出名,壞事傳千里。林清婉對外說是不小心沒看到,可誰相信啊?她家早產的孩子這么厲害嗎?自己拉了毛巾蓋住了自己?巧慧裝糊涂,“孩子是娘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她為什么這么做啊?”陳香菊碰了碰巧慧的胳膊,擠眉弄眼地說:“這個孩子沒有了,可以再懷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