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妃,等等朕。”隆慶帝緊隨其后,挺著大肚腩,氣喘吁吁地追了進來。皇上和貴妃娘娘突然出現(xiàn),一時間,整個大殿內(nèi)的氣氛,立刻就緊張了起來。剛才,鄭貴妃的那一聲喊話,所有人可是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時間,大殿內(nèi),竊竊私語不斷。“瞧貴妃娘娘的架勢,應(yīng)該是要維護九王妃到底了。”“可不是嘛,沒想到,貴妃娘娘居然一點都不介意流言,這得對九王妃這個兒媳婦多么寵愛,才能做到對九王妃如此信任啊!”“......”貴女席間,大家忍不住彼此交頭接耳,雖然酸話連篇,滿滿都是對季云素的嫉妒,但更多的是濃濃的羨慕。而柴長菁這時候已經(jīng)嚇傻了,渾身僵硬,臉色慘白,額頭豆大的冷汗,一顆一顆不停地往外冒。只是被鄭貴妃瞟了一眼,柴長菁就兩腿猛地打了個軟,“噗通”一聲,跪了下來。“貴妃娘娘饒命,貴妃娘娘饒命......”柴長菁一邊求饒,一邊磕頭,哪里還有先前從座位上跳起來攻擊季云素時的那一番意氣風(fēng)發(fā)。鄭貴妃雍容華貴的嬌媚臉龐上,神色異常嚴(yán)肅,冷著聲調(diào)道:“柴小姐,是你在冤枉本宮的兒媳婦?”“臣女不敢,臣女不敢!”柴長菁嚇得渾身打起了擺子,一個勁地否認(rèn)。“你不敢,本宮看你敢得很。”鄭貴妃如絲眉眼,微微瞇了起來,言辭肅穆地?fù)P聲。聽到這話,柴長菁已經(jīng)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鄭貴妃的話了,她這時候只能語無倫次地高聲大喊:“貴妃娘娘,臣女冤枉啊。”“臣女只是看到一張寫著‘九王妃腹中孩子并非九王爺親生’的紙條而已,并不是臣女說三道四,而是大家都在私底下非議九王妃,求貴妃娘娘明鑒!”柴長菁見事情不妙,自己反正是洗不白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在場所有人統(tǒng)統(tǒng)拉下水。有道是法不責(zé)眾,柴長菁心想著把所有人都拉下水,她自己就能安全了。“柴大人,你養(yǎng)了一個好女兒。”鄭貴妃這時候?qū)⒚^對準(zhǔn)了一直跟一只鵪鶉似的,把腦袋縮進衣領(lǐng)子里,竭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兵部侍郎柴鴻。乍得被貴妃娘娘點名,身為太子一黨核心要員的柴鴻,身子猛地抖了三抖。“貴妃娘娘,臣惶恐。”柴鴻現(xiàn)在真是掐死自己這個蠢貨女兒的心都有了,連忙撲跪在地,恭敬應(yīng)聲。說實話,柴鴻原想著自己女兒給太子側(cè)妃當(dāng)先鋒扳倒九王妃,能夠立上一功,對他這個父親將來的官途,頗為助益。沒成想,偷雞不成蝕把米,太子居然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似乎有袒護九王妃的嫌疑。這個結(jié)果,著實讓他以及太子黨大臣們驚駭不已。自古以來,男人對女人的袒護,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有情。太子這么不避嫌地當(dāng)眾維護九王妃,實在是讓人不得不往那方面去聯(lián)想。雖然,眾大臣都覺得匪夷所思,畢竟,九王妃可是九王爺?shù)呐耍拥钕略趺磿泳磐蹂耐崮X筋?但是,事實勝于雄辯,眼下的情況,讓人不得不信吶!“柴大人教女無方,依本宮看,這柴小姐和七皇子的婚事便就此作罷,皇上覺得呢?”鄭貴妃冷冷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柴鴻,這時,對著身邊的隆慶帝柔柔地開口。